“吁!!”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用力拉动缰绳,马蹄随巨力微微扬起,溅起地上无数尘土。
贺成江迅速翻身下马,表情肃杀而沉冷,脚步如风地走向正紧闭房门的醉玉楼。
身后的松云连忙快走两步,在贺成江之前‘咚咚’敲响了大门。
街道边来往的行人们纷纷侧目往来,不约而同在心中猜测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眼高于顶、嚣张浪荡的贺世子大白天的就这么火急火燎的敲响窑子大门。
难不成,醉玉楼里有什么绝世美人不成。
“哎哟谁呀?”门内很快传出熟悉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来了来了,谁啊,怎么这个时候——”
王妈妈剩下的话恰在喉咙,见鬼了似的看着站在门后背脊挺直,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贺成江。
贺成江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微笑:
“王妈妈,好久不见。”
“世、世子爷?!”王妈妈搭在门上的手轻轻痉挛,脸上肌肉扭曲着挤出一个满是褶皱的微笑,“您、您…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贺成江意味不明地打量着王妈妈,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终于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听说你们家最近老是出事,特地过来看看。”
“出,出什么事?”
王妈妈抠在门上的手都发白了,颤抖着声音,还想将这些事情搪塞过去。
贺成江哼笑,看了一眼松云。
松云立刻会意,面色冷硬地推开王妈妈,一脚跨入醉玉楼大门,将还想徒劳反抗的王妈妈反手摁在了门口的桌上。
醉玉楼瞬间大门洞开,原本在楼上观望的姑娘们纷纷惊叫。
贺成江整了整衣领,慢悠悠的跨进大门,目光淡淡地扫过楼上的姑娘们,仅仅一个眼神便让他们的尖叫尽数停止了。
然后,他慢慢踱步到王妈妈面前,看着半边脸紧贴在桌上想要挣扎的王妈妈:
“我前些天外出打猎的时候见到了一具尸体。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子,王妈妈要不要猜猜她叫什么名字?”
王妈妈瞳孔剧烈收缩,呼吸变得格外粗重急促起来。
贺成江则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风月。是不是很耳熟,恩?我听说醉玉楼有一位漂亮的花魁,也叫风月。”
“你…你……”王妈妈艰难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并没有能说出口。
贺成江也不在意她是否有话要说,对身后的护卫们挥挥手。
护卫们瞬间领命,一股脑朝着各个方向大步而去,俨然一副要将整个醉玉楼翻过来的架势。
姑娘们惊呼着被护卫们请下楼,全站在大厅中,紧张又恐惧地看着贺成江。
等带来的人都散开到了醉玉楼的各个角落,贺成江才慢悠悠地对松云挥了挥手。
王妈妈也才得以解开束缚。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瞳孔还在剧烈收缩。
过了好一会儿,她颤抖着声音:“不行,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护卫忽然从后院冲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些东西一股脑放在了贺成江坐着的桌子前。
“世子,我们在后院江涛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东西。”
“江涛?”王妈妈抬起头,震惊又茫然,“你,你,你不是…你不是为了——”
她话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从下楼来的护卫打断了:“世子,我们在风月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他手里拿着一片焦黑的残页,看起来是被火烧后留下的一点残留。
王妈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那张被递到贺成江手上的残页还是没能吐出正常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