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轻易就找到太子就怪了。
除此之外,柳成渊还想到另一件事——那黑衣人既然是针对太子而来,若想要万无一失应当不会只找自己一人,说不定他暗中还寻了其他人,这才让整个计划顺利进行。
如是想着,柳成渊叫来了身边的小厮。
这位小厮也正是柳怀恩。
他看着眼前这位小儿子,眼神颇为复杂。
他柳氏一族如今已是穷途末路,若是事发,他以及他的妻子与妾室怕是全都活不成,更遑论那几位嫡出庶出的儿子女儿,恐怕皆是被赶尽杀绝的份。
到头来,说不定还是他这外室子能有那些微的生还机会。
想着,柳成渊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怀恩啊,你替为父去做件事吧。”
柳怀恩乖顺听话,闻言立刻道:“父亲想让怀恩做什么?”
“…你到近前来。”柳成渊想了想,对柳怀恩招招手,在他耳畔不知说了什么。
柳怀恩尚且稚嫩的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逝,有些不知所措:“父亲,这……”
柳成渊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挥挥手:“你且去吧,你的位置我会另找人替上。只记住,此去不管查出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再回来,后半辈子与你娘换个地方安身立命,非必要不要掺和进这种事情来。”
柳怀恩还想说什么,柳成渊却已不愿再听,背手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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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柳怀恩趁无人注意悄悄出府,与娘亲换了住处,在然后听到的有关柳成渊的消息便是他携家眷出逃在半路被山匪截杀,死无全尸的消息了。
柳怀恩在讲述这些故事时,眼眶泛红,一脸悲痛:
“殿下,家父虽品德有损,但从未想过要与山匪勾结致百姓于不顾,也从未想过要害殿下,若不是那些人逼迫家父,事情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他话落下,谁也没有开口。
纪砚尘心中更是毫无波澜。
或许他话中故事千真万确,但其中细节恐怕有着颇多修饰。
在他言语中柳成渊性格胆小,却品性高洁,听上去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但纪砚尘当初出发前不是没调查过这个柳成渊的情况。
此人为官数十载,拼着资历从一个小小给事升上知府位置,这期间政绩上从无什么出彩之处,否则也不可能在明知襄州年年水患的情况下仍然让去年发生那么大规模的洪灾。
不过事到如今,再去纠结柳成渊品性如何已经无济于事,纪砚尘此刻更好奇另一件事。
“你说柳成渊让你做事,具体是什么?”
“家父让我调查在您出事那天,除了知府外平越还有哪里有异常举动,想要借此确定到底有几方人参与了这件事。”柳怀恩道。
贺成江来了兴趣,挑挑眉:“哦?那你都查到些什么?”
柳怀恩在此前与他见面时倒是从未提及这件事。不过倒也算正常,要是随随便便就将所有事情尽数告知,这反而会让贺成江怀疑。
一个能在二皇子的眼皮子底下一直活到现在的人,怎么可能真的那么简单。
提到这件事,柳怀恩表情就有些奇特了,沉默须臾后才开口:“只有一个,就是那将消息带给家父的守备军参将。”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何以见得?”贺成江又问。
“出府后,我按照家父的要求在城中各处打听当天的情况。彼时赈灾队伍出事的消息尚未传开,城中也没有多少相关消息,但幸而我有过一位好友,正是在守备军中当值的,他偷偷告诉过我一个消息。”
柳怀恩顿了顿,继续道,“那日,有三人冲入守备军位于城郊的校场,这三人先后见了守备军参将,但直到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