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宸脸色铁青,恨不得当场杀了贺成江泄愤,整个人背着光,眼神阴郁至极。
他带来的护卫也都是傻了眼,谁也没想到,贺成江竟然能吐纪云宸一身。
他们也没带更换的衣物,总不能让纪云宸就这么回去吧?
恰在此时,松云走上前,表情看上去也很尴尬,低声恭敬道:“殿下恕罪,我家世子喝醉了就喜欢闹腾。我们马车上有换洗衣物,若殿下不介意,先上我们马车换套干净衣裳吧?”
纪云宸脸色难看,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可偏偏人是自己留下的,也是他想从他口中问些东西出来才导致如今下场,明面上他肯定是不能做什么的。
无法,他只能一甩手,匆匆钻进马车。
松云给二皇子指明衣物所在,看了看天色,又道:“殿下,现下也不早了,您是要现在回府吗?”
纪云宸闻言,换衣服的动作一顿,皱起眉。
他今日来此一趟就是为了贺成江,若是就这么回府,今日所做便全都白费了,不仅如此他还遭了这么大的罪。
不论如何他都要从贺成江那张嘴里撬点什么东西出来。
纪云宸没立刻回应松云的问题,换好衣服,掀帘出来,看着被人扶着的贺成江,眉头皱得更紧,几番犹豫后才道:
“世子变成这样也有本殿一份,本殿自然有义务将他送回去。这辆马车里有脏污衣物便将世子扶上本殿马车,本殿随你们一同回侯府,看到世子安全才能放心。”
松云露出犹豫神色:“这太叨扰了。”
“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慕风,将人扶上去。”此话一出,纪云宸的护卫慕风立刻上前,扶住贺成江将人带上马车。
贺成江全程醉得不省人事,倒是没再吐了。
松云也没办法,只得让世子上了二皇子马车,自己则驾着侯府马车跟在后面。
只是在启程离开前,他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头,目光从不远处一条暗巷口一掠而过,嘴角扬起古怪的笑意,小声对身边云青道:
“世子可真是豁得出去,今日之事传入太子府,他还怎么在太子面前维持自己光风霁月的伟岸形象呐。”
云青闻言凉凉扫他一眼:“世子什么时候光风霁月过?”
松云:“……”
“等回府,我也会把你这句话一字不落告诉世子的。”
松云震惊:“云青,你跟着月照学坏了!”
云青扬了扬唇:“还是比不得你,专会吓唬小孩儿?”
“还不是赖你,害得月照几天没理我了,都没乐子了。”松云叹了口气。
云青轻哼:“活该。”
。
“他们走了。”
暗巷中,一凶悍男人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对身后道。
“跟上去,按计划动手!”一个阴鸷的声音随之响起。
男人皱了皱眉:“那跟着他一起的人你真不认识?”
“管他什么人,姓齐一家都寒酸,能请得起什么有头有脸的人,贺成江也就是个乡巴佬,你怕什么?”阴鸷声音再次响起。
男人依然有些犹豫:“这是京城,一棒子下去没十个也有九个权贵,你确定能行?”
“废物!和贺成江勾搭一起的能是什么好货色,收拾了又如何?”阴鸷声音带着怨恨,“你们动不动手,我可是给了银子的!”
男人默了默,最终一咬牙,对兄弟们道:“走,跟上去!”
……
夜已渐深。
两辆马车徐徐穿行在街道间,偶尔能听见远处更夫敲打锣鼓与巡城司夜巡时甲胄碰撞的声音。
贺成江昏昏沉沉,被纪云宸引导着问话。
车外护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