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林晋被人带了出去,曲云回又在里面待了一会儿才出来。
门口的亲信见他出来,连忙跟上,有些不解:“督主,那林晋又没身手又蠢得可以,您招揽他做什么?”
曲云回走出监察院,不置可否地轻笑:“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用处,蠢人自然也有蠢人的用法,谁说他就没用了?”
“督主是想……”那人愣了愣,旋即想到什么,挑挑眉。
“等流放的旨意下来,半途将人送去凉上。”曲云回兀自登上马车,后面的话隔着车帘传出来:“去查查林家那个林雪青,这人怕是不简单。”
属下应了一声,马车很快摇晃着驶向街道尽头。
。
林晋的死刑果然被安帝收了回去,但他到底是有错在先,最终被判流放。
他走的那天,林大夫人在城门口哭得梨花带雨,只恨不得自己也能跟着林晋一起上路。
相比起来,贺成江对这个结果反而不太满意了。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今日听说是林晋流放的日子,早早就在城门口视野最好的茶楼中定了包厢,将城门口一幕尽收眼中。
隔着老远,他都好像能听见林大夫人的哭声,皱起眉:“可惜了,怎么就没弄死他呢?”
“因为陛下也没想真杀了他。”
包厢门被打开,披着一件月白色斗篷的纪砚尘被小二带过来,丝毫不在意还有外人在场,就直接道。
贺成江转头看来,挑了挑眉。
纪砚尘在他对面落座,将跟来的与归留在了屋外,见他盯着自己看,有些疑惑:“怎么,孤脸上有什么东西?”
贺成江摇摇头,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来:“没,你好看,多看你几眼。”
纪砚尘眉眼柔和下来,也浮上几分笑意:“你也就这个时候能贫一贫。”
贺成江挑眉,一手撑着下巴,目光在纪砚尘身上慢慢逡巡,开玩笑似的:“那可不一定,不信你今晚让我试试?”
纪砚尘:“……”
“这都已经两个月过去了,按照方老上次说的,你身体应当是好多了吧?”贺成江像是被他勾起了某种欲望,眼神越发充满攻击性。
纪砚尘的身体的确是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
他如今已经可以重新拿起长剑,在不伤及内在的情况下,每天甚至还能短暂的在院子里练一练。
只是他没想到贺成江竟然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脑中思绪被打断,他不由得想起刚回郢都时两人在太子府的浴池中缠绵的景象,耳廓不由自主发热。
贺成江看到这一幕,用脚在桌下轻轻蹭了蹭纪砚尘的腿,似笑非笑:
“阿砚在想什么,嗯?”
纪砚尘:“……”
他猛然惊醒过来,缩回腿瞪着贺成江:“贺、成、江!”
贺成江连忙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举起示意自己什么也没做,脸上的笑意染上了风流的神采,声音都好像带着摄人心神的钩子:
“我可什么都没做。”
纪砚尘看着他不说话,一双眼漆黑仿佛幽深的黑潭。
贺成江终于轻咳一声,收敛了脸上的不正经,略带几分讨好的服软:“我错了,阿砚,我不胡闹了。”
纪砚尘轻哼一声:“再过两月会有冬狩,你可知晓?”
贺成江点点头,神色变得正经起来。
如今已经九月份,原本炎热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等十一月中旬,郢都的第一场雪落下后,宫中便会组织冬狩。
冬狩会在木兰围场举行,皆是凡是五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皆可以参加。
今年的冬狩早早就已经传了风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