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鸳的呕吐声中,顾霸天的脸色逐渐难看。
没有了攀谈的心思,寒暄两句便让下人带着青鸳和霍老太太回去房间。
至于霍明远,则和顾霸天不知去了哪里。
昏暗的房间内,不断有啪啪啪的声音响起。
小皮鞭挥舞,落在背上皮开肉绽。
料子华贵的西装上被抽出一道道痕迹,倒在地上的人隐忍着闷哼。
随着皮鞭一下一下抽下,
被鞭打的人渐渐没了声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血肉模糊,不知是死是活。
不过从还有起伏的胸膛来看,还是活着的。
顾霸天坐在一边的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欣赏那人的狼狈。
见他支撑不住,挥挥手,示意手下停止鞭打。
在那人身前蹲下,宽慰道,“明远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要想戒掉那东西,越痛苦越有用啊!”
地上的人慢慢抬头,被汗湿的脸完全露出,正是霍明远。
霍明远死死咬唇,拳头捏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如狼一般犀利的眸子紧盯顾霸天,一字一句道,“不用你假好心!”
顾霸天啧啧啧摇头,“好心当做驴肝肺。”
身体里那股不受控制的感觉消失,霍明远撑着身体站起身,看也不看顾霸天一眼朝门外走去。
路过顾霸天身边,肩膀狠狠撞他一下。
手下顿时举起手枪,顾霸天摆摆手示意放下,目送着霍明远走远。
待他身影完全消失,这才狠厉道,“不过是那群人的走狗,等他没了利用价值,届时再狠狠收拾他!”
霍明远回到房间刚清理完一身血污,心里记挂着青鸳,立马就想去看看她。
然而手刚握上门把,身体那股控制不住暴戾难耐的感觉再次袭来。
汹涌的痛苦将他淹没,双腿一软,直直跪在了门边。
苦苦支撑一会儿,理智逐渐消散,顺着意愿颤抖着身体挪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细细的针头。
举起针头就往手臂里扎。
针头扎到肉带来刺痛,霍明远猛然清醒。
脑海中天人交战,一道声音说扎吧扎吧,扎下去记忆不痛苦了。
一道声音说不能,不能沦为罂粟的奴隶!
最终,欲望战胜理智。
细长的针头,还是扎进了手臂,注射器里面的液体顺着针管输进体内。
霍明远长舒一口气,全身瘫软就这么靠在床头。
身体得到纾解,心里却更加通亨,漫天的恨意布满心脏,霍明远控制不住颤抖身体。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矜贵的霍家小少爷到被罂粟控制的瘾君子,这一切都要从那次离家出走开始。
那天,霍明远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拿着斧头威胁青鸳,惊恐之际慌不择路跑出家门。
短短一天,就那一天时间,成了霍明远一生的苦难的根源。
跑出别墅没多远,路边突然冒出一个人,拿着手帕迷晕霍明远。
别墅位置偏僻,再加上当时情况复杂,在别墅周围把守的士兵第一时间关心青鸳,等他们追来,霍明远已经不见踪影。
虽然第一时间就去寻找,但那群人训练有素,蓄谋已久,士兵没有找到踪迹。
等霍明远醒来,他已经被人注射了药物。
昏暗的地下室,和当年霍家的地下室一模一样,为首的男人穿着军装。
霍明远恍惚间回到了当年,而那把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变成了他自己。
那男人站在他面前,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啥,霍明远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