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一家连忙把眼光投向这个年轻的将军。
虽然年轻,郭廷诲可没什么怯场。
降王罢了。
看看李继俨,见他示意自己说话,也就马上开始训话。
“王衍,是吧?刚才继俨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最大的罪状,就是居然不去参加大朝会!天命在新唐,圣人在洛阳!你们蜀国,怎敢无状!”
这又是“天命”又是“无状”,就差指着鼻子骂娘了。王衍君臣,当然只能选择唯唯诺诺。
郭廷诲点了点头:“幸好最后关头,王衍你总算明白了天命所在,向安公投降。这就是最好的一个选择,帮你自己还有你们全家,保住了性命!我临来的时候,父帅专门叮嘱我,劳不止则害身,心不静则伤神!这两句话,我的理解是,现在圣人以仁孝治天下,只要你们顺天应时,自无不测之祸。听明白了吧?”
王衍连忙答应。
郭廷诲脸色稍稍好看一些。
“我再说明白一点!只要你安分守己,顺天应人,最好还能协助官军安抚蜀地全境。要是这些都做到了,我觉得,父帅肯定会奏请皇上保留蜀主一族。”
话说完了,郭廷诲和李继俨也就趾高气扬离开了。
终于轮到王承修了。
他打探到的最新消息,是王宗弼已经赴兴元府上任,去就任山南西道节度使了。
大徐后愤愤开口:“若非他行事乖张,咱们未必亡国!”
小徐后也叹了口气:“好好的利州,他居然望风而逃!只要他当时打的漂亮一点,就算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唐军,咱们也会有更体面的下台方式,甚至禅让都可以嘛。”
王衍只能苦笑,连连摆手。
“姨娘,此话现在说来,可是有性命之灾啊。”
小徐后这才住口不说,但脸上的情绪还是颇为激愤。
大徐后开口了:“现在弄得皇上主动入唐军投诚,丢尽脸面,都是他一人之过!蜀国有了王宗弼,真是天意灭我啊。”
王衍不想听太后她们发牢骚了,看看蒲禹卿问道:“你就是在大玄门写诗的蒲禹卿?”
听见皇上发问,蒲禹卿连忙伸开双手准备行大礼,却被嘉王拉住了。
“你干什么!如今他不是皇帝了!你这么做,会害死他的!”
蒲禹卿脸色一变,只好讪讪放下双手。
“禀告……臣……我写诗,就是怕他们,害了……害了你们性命啊。”
大徐后皱着眉摇头:“蒲禹卿,你倒是好心。不过,要是遇到个不讲理的,我们一家人,现在恐怕都去到阴间了。”
小徐后也在皱眉思考:“衍儿,你想过没有?那个小郭将军,他说那两句话,啥意思?”
王衍当然想过,但是觉得可以听听姨娘怎么说。
“姨娘请讲,该怎么解?”
小徐后一边想一边慢慢说道:“要是我来看啊,第一句,劳不止则害身,是讽刺你在位时劳役不休,所以亡国;心不静则伤神,就更加玄妙了。要我看啊,静心之地,莫过寺观。嗯,估计他们是想要衍儿出家,以此为代价,保留全家人生命。”
蒲禹卿忍不住插嘴:“这也未免太狠了吧?咱们皇上……嗯,他怎么吃得了那个苦?”
看大徐后点头,王宗寿却摇头。
“莫说些痴话了。现在都是人家案板上的肉,能活下来就算是造化,还讲什么吃苦不吃苦!”
大殿内沉寂下来。
小徐后忽然说道:“也好,现在去了王宗弼这个蠹虫,说不定是我家否极泰来之机。”
原来她这一会儿,又想起王宗弼来了。
大徐后只是苦笑,问了一句:“先不说宗弼了,只说如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