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位老臣的问话,连韩延徽都暗自赞叹。
好一招“请君入瓮”!
既然太后说思念先帝的就该金瓜击顶后送入先帝陵墓。那么她自己呢?
难道她坦承自己不思念先帝?
如果她说自己也思念先帝,难道不该一起去见先帝吗?
好像听见有人问她1+1多少,或者太阳从哪个方向升起一样,述律平不屑地一笑。
“问的好无聊。本宫当然思念先帝!无时无刻不思念!怎么,你的意思是,本宫也该去追随先帝?”
那老臣自知难逃一死,索性强硬到底:“臣等思念先帝,太后责臣等去地下追随先帝。那么太后思念先帝,何不与臣等同往!”
马上有人大声附和:“就是,要死一起死!”
“太后快来,先帝想念你得紧!”
述律平冷笑一声,猛然从一个武士手中夺过一把利剑,手起剑落,砍断了左手的手腕!
顿时血流如注,内侍、宫女们一齐惊呼,之后一拥上前紧急包扎。
述律平脸色苍白,却看着这些“思念派”大臣说道:“烦劳众卿为本宫寄语先帝:就说本宫尚有国家大事操劳,无法立刻前去追随先帝,先将本宫的断腕送上,以慰相思之情。待此间事了,本宫第一个前来陪伴先皇帝!”
众臣子已经惊吓的目瞪口呆,耶律德光走过来给了卫队长一脚。
“赶紧带他们去见先帝!”
铁杆大臣们都被带去见先帝了,述律平忍着伤痛,重新回到御座前,看了看朝堂上剩下的大臣们。
大臣们只好纷纷表示,拥护耶律德光称帝。
连韩延徽也不例外。
述律平任由耶律倍和李胡两人搀扶着,继续说话。
“不过,为了避免幼主登基,不利国家,所以,今后辽国帝位,兄终弟及!”
耶律李胡一愣。
啊?就我,我还有戏?
而耶律倍只是闭了闭眼。
兄终弟及,不是弟弟死了老哥顶上。
述律平看着耶律德光。
“皇帝,你的登基仪式,日后你再办吧。现在,你先去接待中原来的使臣,决定国家大事。本宫先去歇息了。”
砍下一只手腕,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除了述律平,也是没谁了。
断腕太后,令人畏惧,也令人尊崇。
回到王府的耶律倍,始终惊魂未定。
今天地皇后的决然断腕,让他心情无法平静下来。
他坚定了自己的观点:与意志如此坚定的母后较量,就像搬倒一座大山一样毫无希望。所以,现在的最佳对策,就是赶紧离开辽阳府,回到自己的东丹国,好好做自己的东丹王。
韩延徽叹了口气。
“大王,臣担心啊,树欲静而风不止。”
耶律倍盯着韩延徽:“他们还要怎么样?不然的话,我写上一个甘结,保证今后再也不对皇位有觊觎之心!韩先生,你觉得如何?”
韩延徽摇摇头。
今天述律平断腕固然令人震惊,但作为一个政治家,他捕捉信息的能力却是耶律倍远不能及的。
“大王是否留意到,太后临走时让新皇帝做什么?”
耶律倍想了一下,想起来了:“太后让二郎,嗯,皇帝,接待中原使臣。怎么啦?”
韩延徽摇摇头:“大王没注意到吗?中原来个使臣,该由礼部官员接待啊,怎么会让皇帝亲自召见?况且皇帝还将众臣遣散!臣始终觉得,这件事显得极不寻常。”
耶律倍有些不耐烦:“韩先生你管他呢,不论此事多么不寻常,反正我回到龙泉府以后,不再过问辽国的任何事!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