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对京中嫡庶相争这一套早点淡忘了。听他们这么说时,他是一点也不明白的,可是听得多了,他哪怕什么也不懂,却又觉得他们好像说得很有道理,就好像何素有时跟他说的话,他其实也不懂,可是他猜她说的是对的也就乖乖照做了。
这次他却不想照做,就算他们说的有道理,他也不想照他们说的去做。
为着这个,他还偷偷去问了何素。
自从何素从山上寻了他回来后病了一场,对他的口气一直都不怎么好,明明生病是她自己身体弱的错,又不能怪他,他也一起上了山,比何素还在山上多呆了许久,就没有生病了。
女人有时会无缘无故发脾气,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想法,他已经记不清家里的那些事了,却还记得姨娘们时有争吵。父亲那时还跟他说过,女人得哄着,不能跟她们吵。他也就照着父亲教的,不跟女人计较,还得多跟她们说好话。
“婶婶,你看,这是昨天一位寨主送我的,猫眼石珠子,我瞧着挺好看的,送给婶婶镶在钗子上。”
郭威拿着一个荷包,从里面倒出昨天得的黄色猫眼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珠子中间的猫眼灵动透亮,瞧着挺让人稀罕。何素拿过来看了一眼,又不解地看向郭威,心生警惕。
这货想干啥,不会还想上山吧?何素暗想。
“婶婶,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郭威被何素盯得发毛,他都主动上门送东西来了,她不会还要训他吧。
“什么眼神?”何素问,把珠子放给了荷包推到他面前。
一个未成年人送的东西,在法律上也是不作数了,既然不作数,她还是不要收了,免得事后扯不清。
郭威还来不及说,看她把东西推回来了,忙又嚷道“怎么,你看不上呀,我瞧着这个挺有意思的呀。要不要我再去拿些别的让你挑,说不定有你能看中的?”
在郭威眼里,何素喜欢的东西可能跟他喜欢的差不多,谁让何素不像个女的。
“好好的为什么送东西?”
“这不是听你病了,送点东西想让你病早点好。”郭威讨好笑着,觉得自己这理由说得是合情合理。
“什么早点好?这都初几了,我的病早好了。”何素翻了个白眼说“要是我还病着,我能去参加宴会吗?没得过了病气给别人。”
“那你就收着,就当是让你以后少生病。”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病痛很多似的。”
就算病痛不多,情绪也不稳定,郭威心下说,面上干笑几声“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就算了,我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罢了,你要有这个心,好好写几张字就好。我看你这几天玩得挺高兴,每天的字还练吗?”
一提到这个郭威就没了笑脸,他当然没练,谁会在大过年的练这个。余光朝练字的月儿瞟了一眼,倒还真有一个,郭威暗想,也没有接话。
“这几天来的客人挺多了。”他说道。
“收了不少礼吧。”何素笑着问,不然怎么会这么大方拿出来送人。
“是有一点。有些伯伯人挺好的,一直在教我各种道理。”
还有他能听得进去的道理,何素兴趣十足地问“他们说了什么?”
郭威扁了扁嘴,又朝月儿看看,没好意思开口。
何素见他如此,忽地想,不会是跟女人有关吧,就是那些贬低女人三观不正的话,尽管她的三观也不怎么正,她却不想让郭威也如此。要是这小子敢摆架子对她说什么女人就得听男人的,她说不定火气一上来会削他一顿。
清了清嗓子,何素淡淡地说“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这个人觉得对的道理,另一个人并不一定觉得对,要说哪个人说的道理是真理,也不好说。不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