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载一声令下,刘厝就被绑了起来。
“元公辅,你这是何意?”刘厝心中大怒,但语气还是很熟练的,他很礼貌地问道。
元载疑惑道:“我说的还不够直白吗?”
“我们何罪之有?”
“罪名有三:一是唆使人假扮流民,冒领农具;二是指使人纵火烧澄心堂;三是派匪贼滥杀无辜,这些罪名够不够?”
元载此话一出,刘厝和崔昀两人脸色都是僵住了。
大颗大颗冷汗从额头冒出来,崔昀双腿都开始发抖起来。
这怎么可能?
这件事做的如此隐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元载怎么可能知道是他们做的?
“元载!你这是污蔑!”刘厝再也难以保持平静,他愤怒地挣扎起来,“你这是污蔑本官!是污蔑!本官要见大都督!”
相反,崔昀的态度就柔和多了,刚才的愤怒没了,脸上甚至还堆起了笑容,并且客气地问道:“元公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带走!”
元载却不想再多言,一拉缰绳,转身便离去。
崔昀和刘厝被带上,一路刘厝还在骂骂咧咧:“朝廷御史在扬州,你们胆敢如此胡作非为!”
不多时,崔昀和刘厝都被带到了都督府。
“公辅,误会是,误会!”崔昀一边大喊,一边勉强保持着笑容,“还记得我上次给你送的茶叶吗?”
元载却神色淡然地落座,没有理会崔昀。
“元载!你有本事就把本官打死在这里!”刘厝愤怒地嘶吼,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但依然没有停止,“朝廷御史在扬州!”
旁边的侍从取来一些刚烤好的烤肉,还专门为元载洒了胡椒粉。
元载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把证据拿给两位看看。”元载一边吃一边说道。
于是两份文书被送到了崔昀和刘厝面前。
崔昀一看那文书的内容,当场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但转念又反应过来,这不对啊!
这文书上写的大致倒是不错,可细节完全不对。
他立刻意识到,元载根本就没有拿到证据,但他妈的这个狗日的元载却捏造了这些证据出来了!
“这是污蔑!”刘厝显然也看出来上面一大堆细节的不真实,态度更加强硬。
元载摆了摆手,周围的人都出去了,牢狱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元载看着这两个人,小声说道:“这些证据都是我编的。”
见元载当场承认了,刘厝更愤怒:“你怎么敢如此!”
“崔法曹私下见了罗御史,又带着罗御史去见刘县令,然后接下来一段时间,就发生了许多巧合。”元载的语气很平静,但这种平静下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些巧合到底是不是真的巧合,两位心里比我清楚。”
“公辅,这些都是误会……”
崔昀想说什么,被元载打断:“我已经给两位机会了,两位现在就可以招供,只要供出来背后主使,我去向大都督求情。”
崔昀本来想服软,但刘厝却态度强硬道:“你这是污蔑!我要见大都督!我要见罗御史!”
“很好。”元载吃得满嘴是油,冲着外面喊道,“进来!”
外面的人陆陆续续进来。
元载说道:“抽,用力一点。”
体格强壮的护卫一鞭子抽在刘厝身上,刘厝疼得当场惨叫起来,骂得更难听:“元载!你这个狗屎!我是朝廷命官!你凭什么对我滥用私刑!”
滥用私刑这种事,在大唐比较普遍,但那仅限于对老百姓,一般对官员的审案,是比较谨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