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圈的最北面,由于国民党军的山炮、野战炮都固定在火车上,解放军可以居高临下封锁敌人,没有重炮,就算敌人冒险架设几架迫击炮,也根本无法撼动有钢轨做“顶棚”的阻击阵地,熊忠国只在这里部署了一个排、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配合铁路边、山丘上的解放军,可以彻底封锁敌人北进的通道。
还有一部分指战员分布在二道沟至河阳堡的铁路沿线,他们的任务是在这段铁道两侧布设可燃物,主要是他们沿路收集的干柴,等国民党军的火车进入伏击圈后,解放军从铁道两边的山丘上投下火把、引燃干柴,这样敌人不仅会完全暴露在光良中,而且根本看不清黑乎乎的山丘顶上的情况,等于是国民党军完全暴露在解放军的有效射程内,解放军能完全将他们封锁在车厢内。
心理战,马晋宁在制定这次行动计划时,就没准备用武力消灭一个旅的国民党军,因为绝大部分国民党兵都是被欺骗、威逼,才会加入这场内战的,俘虏他们,尽可能多的回到人民的怀抱,成为人民军队的一员。
但是,马晋宁知道阎锡山对晋省中高级将领的控制手段,他自己的妻子唐博雅和孩子都被扣在太元当人质呢,所以想让那些旅长、团长投降的可能性并不太高,马晋宁才决定先围困住这个旅,然后发动强大的政治宣传,策动下级军官与广大士兵投诚。
但阎锡山对军队的反动宣传很深,并用特务手段进行恐吓,不把他们的任何幻想都打破,把敌人逼入绝境,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只能是幻想。
这就是马晋宁并没有让五台纵队当晚就想进入伏击圈的敌人发起总攻的原因,而这也是熊忠国一开始不理解的地方,速战速决、快速脱离与敌接触,这才是运动战的精髓。
可马晋宁的计划里,要将包围圈里的国民党军围困一天一夜,直到五台山区的国民党军队距离岱岳镇仅剩不到一天路程的时候,才能发起总攻,虽然马晋宁给制订了撤退线路、隐蔽休整地,但战场瞬息万变,怎么保证这场战斗完全按照“牵牛行动”指挥部的“剧本”演进?
熊忠国想不通“牵牛行动”指挥部为什么不让连夜对敌人发起进攻,刚发现被包围的国民党军队最慌乱,更容易被分割包围、逐一歼灭。
但是马晋宁知道国民党正规军不是乌合之众,当初运城国民党军三次被围,始终负隅顽抗,不仅有阎锡山控制中高级将领家属的因素,长期受到的反动宣传
熊忠国十分担心五台纵队遭受重大损失,也就是在王政委与他谈话后,他将目光放到整个晋省战局上,才想通局部牺牲是为了全局胜利的道理。
熊忠国在人工开挖的铁道上检查了一遍,确认一切都按原计划完成后,他与布设柴火堆的部队一同返回了山丘上,看到山丘上的指战员依旧在收集各种可燃物,刚完成任务的指战员也加入了收集的队伍。
熊忠国去问了一下电报员,任道远依旧没有发来电报,说明朔州的敌人还没进过桑干河支流源子河上的铁路桥,他看了一下手表,很快就到“牵牛行动”指挥部说的时间了,他信步朝桑干河上的安荣桥走去,他想看看所谓了“决胜兵器”是什么。
午夜12点。
安荣桥西面数百米处,一台卡车突然打开了大车灯,两长两短,等在桥西的侦查连长急忙掏出三节手电筒,给对方回信号、两短两长,然后朝停车的方向走去,双方对上暗号后,侦查连长手扶车门、站到踏板上,汽车启动,后面的一台汽车也随后启动,缓缓开到了安荣桥西。
侦查连长让汽车停在了路边,他跳下车向熊忠国报告,两台卡车上的司机、副驾驶也走了过来,他们已经知道熊忠国的身份,立正、敬礼,口中大声喊道、由于激动、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报告首长!
原勐县游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