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仓房难道必须由工部修缮,为何不从外面请工匠?”陈言问道。
“朝廷为防官员与民间有利益勾拿之举,因此规定官仓须由工部修缮,否则老夫早就另外设法了。”何进尧无奈地道。
“难道圣上不管?”陈言疑惑道。事关民生,按说唐韵不可能不帮忙。
“皇上日理万机,老夫实在是不想把这些杂务也都劳动她。更何况工部也有正当的理由,各地工事繁杂,要调动人手也不是件易事。”何进尧叹道。
陈言算是看明白了。
何进尧这老好人是被冬官尚书方应台给卡了。
他再问道:“不知大人平素与方尚书私交如何?”
何进尧摇了摇头:“无甚私交。”
陈言想了想,再追问道:“那方大人和谁私交好一些呢?”
何进尧并不笨,听到这话已经明白过来:“陈大人是说,请与他私交较好的人帮忙?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与方大人交情较好的,乃是黄相。”
陈言恍然大悟。
何进尧这是吃了没人脉的亏,他不结党不营私,平时大事可能没几人敢乱来,可小事上不被人卡就奇了。
想起在通元寺外的事,其中就有工部那些官员,看着自己时目光中带着敌意,陈言已有了决定,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去找方尚书了,我户部不比他工部位卑职低,犯不着求他们。”
方应台和黄良阁既然是蛇鼠一窝,那现在因为他陈言的缘故,更不可能答应帮忙。既然如此,那就不求了!
何进尧错愕道:“不求工部,那仓房怎么办?”
陈言已经有了对策,说道:“此事由下官负责,我会从青山县调来一批建作队,自行负责修缮之事。若是有人问起,大人便将一切推到下官身上便是。”
何进尧老眼一亮:“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办法,陈大人如今有皇上的圣谕,要负责赈粮之事,想必没人敢置喙!不过,既然是从青山县调来建作队,那是否也……”
陈言悠悠地道:“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何进尧大喜道:“那太好了!老夫替天下人多谢陈大人!”说着竟然不顾上下卑尊,向着陈言深深一躬。
陈言吓一跳,连忙还礼:“何大人勿要如此,你为国为民殚精竭虑,下官才应该感激你。时候不早,大人不如与下官一道赴宴如何?就当今晚给自己放个假。”
何进尧直起身,叹道:“老夫也想,可惜手边的事太多。此事既然不必担心,那就得去准备灾粮的存运之事。我户部幸有陈大人,否则老夫就算真把心操碎了,也解不得这许多事。”
陈言深有同感。
何进尧是个实务派,可官场办事,光靠肯干事可不够。
要么,得圆滑灵通,要么,就得自家实力够硬,不怕别人卡关节。
然而,何进尧这两点一样不占!
要不是有他陈言在,户部这些事还不知道要拖多少时候才能办妥。
天宝山,通元寺。
方丈的禅房内,明悟禅师听着后院方向传来的隐约惨叫声,心里的火气才算消了些。
“师父,元明师弟怕是挨不过这三百杖。”元智小心地说道。
十几斤重的法杖,挨得几下就得皮开肉绽,几十下基本就骨断筋折,可是师父一怒之下,竟然罚了三百杖,元明这条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哼,这是他自找的!换别的时候搅出事来,也就罢了,偏偏在佛祭之日将事情闹这么大,送他往见佛祖,已算为师宽仁!”明悟沉着脸道。
禅房内众人想想也是,让方丈白白损失了五十多万两银子,别说一条命,就算是十条命,也赔不了!
“这个陈言,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