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说不识,那便将方才失窃之物拿出来,以及是从谁人手上取回,一一向本官说明!”陈言笑容转冷。
山羊胡登时语塞,脸上一阵阵青红交加。
“这种手段,不过雕虫小技而已,也妄想在本官治下胡来?”陈言声音转寒,“你二人乃是同伙,佯作不识,故意撕打,惹来众人围观,再让同伙伺机行窃!本官可说得对?”
山羊胡脸色大变,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算是反应够快的,方才知道事情暴露,便第一个叫出荷包被盗。”
“心中所想,无非是希望本官会将你也视为受害之人,不对你起疑。”
“可惜,你从始至终,均未被偷过,突然来这么一句,反而更是坐实你同伙之嫌!”
“还有方才那几个说本官是贼人同伙之人,以及中刀惊呼之人,你们几个,想必也是同党,妄图搅乱这浑水,趁机逃跑。”
“可惜,这手法要骗那些无智之徒可以,想骗本官,还差个几百年的道行!”
“来人,将这些人给我一并拿下!”
陈言喝令声中,京兆卫纷纷上前,将山羊胡和两名轿夫一起拿下,摁得跪在地上。
“出来!”一名京兆卫上前,掀开轿帘,伸手将里面的人拽了出来。
“呀!”里面的人一声惊呼,被拖得摔倒在地。
围观众人包括陈言、张大彪和众京兆卫在内,无不一愣。
轿内之人,居然是个小孩!
看那模样,超不过十岁,身形纤瘦,营养不良一样。
“小主人!”跪在地上的众人无不悲愤呼叫,想要爬起来,但被京兆卫押着,哪起得了身。
“小主人?”陈言有点诧异,这小孩衣着普通,看着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居然是个什么“主人”?
那小孩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带着惊慌之色,见众人被抓住,不禁双腿微微颤抖起来。
“你……你放了他们!”他一转头,鼓足了勇气,对着陈言叫道。
“凭什么?”陈言奇道。
小孩一下愣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怯怯地道:“他们偷盗,也是为了让我……我能吃住得好些,此事罪责在……在我,你要抓,抓我便……便是……”
陈言大讶道:“想不到你不过一个孩童,竟有如此胆色,真是让本官有些对你刮目相看了。来人,将他一并拿下,全都关进大牢,回头一并审理!”
那小孩听他前半句时,露出喜色,还以为他对自己另眼相看,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要将所有人都关起来,不禁大惊。
一名京兆卫立刻上前,抓住他胸襟,想将他扯过来。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那小孩突然灵活至极地一个错步,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不说,还猛地绕到了他身后,对着他膝弯处猛地一踢。
那京兆卫压根没想到这小孩竟然练过武,顿时吃痛,不由单膝跪倒在地。
随即,颈侧一凉。
“你们……你们别动!不然我杀……杀了他!”那小孩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
那京兆卫顿时色变,不敢再站起来。
周围众人也无不大惊,纷纷拔刀。
陈言有些惊奇地看着这幕,那小孩原来袖子里藏着把短匕,此刻架在那京兆卫脖子上。
只是,他纵然挟制了人质,却仍是一脸童稚之态,显然很少干这种事。
张大彪低声道:“大人,要卑职出手吗?”
陈言一抬手,止住了他,却对那小孩道:“你可知盗窃尚算轻罪,但袭击官差却是重罪?”
那小孩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