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瞠然看着他。
不是吧?
昨儿议事时,他好歹还装模作样地听着,今儿连演都不演了,直接开睡?
“陈言!你坐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议事房另一头,唐韵也有些忍不住了,喝道。
“呃,这就不用了吧?”陈言一个激灵,睁开两只眼,迟疑道。
“为何?”唐韵蹙眉道。
“臣怕一会儿睡着了,呼噜声太大,影响了皇上与诸公议事。”陈言挠头道。
众人一时无语。
这家伙倒也直率,可这是该坦白的事吗!
旋即无不暗喜。
皇上那性子,不发火才怪!
果然,唐韵玉容生愠,猛地一拍桌子:“来人!给陈相搬张榻来!”
众人激动地几乎想跟着她一起拍桌子。
皇上发火了!
过了片刻,众人才猛地反应过来,无不张大了嘴,看向唐韵。
榻?!
陈言也愣了一下。唐韵这对他也宠得太过了吧?
不片刻,两名凤翎卫抬了一张小榻进来,按唐韵指示,放在她椅子右侧。
“不是困吗?躺!”唐韵冷冷道。
“这个……臣领命。”陈言隐隐感觉不对,不敢多问,只好躺了上去。
“躺好了吗?”唐韵问道。
“回皇上,躺好了。”陈言乖乖回答。
唐韵转头把黎蕊叫了过来,解下后者腰间佩刀,沧地一声,拔出刀来。
陈言色变,振身而起:“皇上!不至于吧!”
唐韵喝道:“躺回去!”
陈言没辙,只得苦着脸躺了回去。
果然不对劲!
唐韵把刀交给黎蕊,将刀鞘交给于都,吩咐后者道:“于卿你把椅子搬到这来,陈相躺在这,不得稍动。若他动了,你拿这刀鞘,照着他动的所在打!”
众人这才恍然,无不捂嘴悄笑。
陈言先松了口气,后又一震,惊道:“皇上,臣不睡了还不行吗?”慌忙爬起来。
唐韵绷着脸:“于卿,朕怎么吩咐的?”
于都都懵了,没想到还有这美差,此时如梦方醒,抄起刀鞘照着陈言身上就拍了过去。
陈言机灵,侧身躲过,立刻又躺回榻上,叫道:“臣不动了!”跟个僵尸似地绷直了身子,硬硬地躺在榻上。
唐韵眼角微露笑意。
陈言这家伙,越来越恃宠生骄,今儿还不好好治治你!
“念你初犯,这第一记暂时压下,再犯,并罚!”她淡淡地道。
于都喜孜孜地坐回椅上,两只老眼只盯着陈言。
看着陈言一脸愁苦,在场众人均苦憋着笑。
有多久没见陈言这么憋屈了!
“行了,你睡你的,朕与诸公议咱们的。”唐韵再不看陈言,转头看向黄良阁,“昨日文昌台呈交上来的奏疏朕已经阅了,为何没有附上文昌台的谏议?”
文昌台呈递给皇帝的奏疏,过去黄良阁会针对每一封奏折写一条自己的看法,唐韵可借此来进行审议。
若是觉得这谏议有理,她通常会采纳,若是无理,则弃之一旁,自己直接处理。
但昨天交上来的百多份奏折,她一一看完,居然全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黄良阁禀道:“禀皇上,昨日的奏疏,是由陈相亲自筛选出来的,臣不敢擅动,故而原样呈递。”
唐韵一怔,看了一眼榻上的陈言,秀眉微蹙。
除于都外,其余人等都不知道这事,无不错愕。
之前陈言撒手掌柜式的做法,倒是人人都知道,怎么突然这么勤快,居然自己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