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虞一看她那一脸窝囊样,就觉得心中来气。
当初都敢那么做,现在还知道怕了?
她的眼神明晃晃地嘲弄,孟吟秋敢怒不敢言。
这些年她被封无虞从心理防线击垮,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优雅从容,高傲地如同一只白天鹅的封太太、孟家大小姐了。
她从宴会厅离开,也不是惧怕封浅,是惧怕封浅现在所拥有的地位和声望!
那么多厉害的人心甘情愿去配合她的谎言!
那么多厉害的大佬给她撑腰!
孟吟秋丝毫都不怀疑,封浅要是想,封无虞的下场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她太明白一群人的目光能给一个人带来什么,而她曾经也是那‘一群人’的一员……
正是因为懂,所以她只觉得无比的恐惧和后怕,所以她逃走了,不愿意去面对那样的目光,也不愿意去看光芒万丈的封浅!
封无虞收回视线,嘲弄地勾着唇,道:“是不是觉得很眼熟?这些不就是当初我对付封浅的手段吗?
现在被用在了我的身上,这是封浅的报复,她从地狱爬回来了,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们!”
孟吟秋被她说得心神不宁,慌地六神无主,下意识就询问封无虞的意见:“那该怎么办啊?”
封无虞抽出纸巾擦拭脸上的酒液,眼神阴沉地可怕:“怎么办?能怎么办?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她来杀呗!”
她笑了两声:“现在是我……下一个就是你,封浅那贱人冷情冷性,睚眦必报,你之前还差点把十六岁的她送到老男人的床上……你觉得她会独独放过一个你?”
孟吟秋更慌了,特别是想到曾经对封浅做过的那些事,她手都开始抖了:“我,我去给她道歉成不成?我生了她,有一层血缘关系在的,她,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这句话似乎是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底气十足起来:“对,我生下了她!我好好去给她道个歉,她肯定不会对我怎么样!
而且那些事情不都没成吗?她又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她凭什么要对我出手?而且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她有什么理由对我出手?”
她越说越底气十足,好像下一秒,封浅就要端盆洗脚水过来给她洗脚一样的孝顺。
封无虞的唇角无声地勾了勾,封浅,喜欢这个花了六年养出来的,更加愚昧、更加自私、更加愚蠢的母亲吗?
酒液用纸巾都擦不干净,擦干之后反而黏糊糊的。
她就都在手上的纸,干脆不擦了。
她靠在柔软的椅子上,难得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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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浅虽然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敢叫她去宴会厅应酬的不会叫,不敢叫她去应酬的更不会叫。
所以霍熠作为现在霍家真正的话事人,当仁不让地要接替原本属于她的所有事务。
他没坐一会,就被人叫到前厅去了,只走了他一个人。
江妄说什么都不愿意走,楚斯年怕他又犯病,只能跟着留下来。
封浅觉得他聒噪无比,让他闭一次嘴,往往只能管得住一分钟。
一分钟后,他那奇思妙想的大脑,就能想出新的主意过来烦她。
第十九次让江妄闭嘴失败,封浅的手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她手上摸出来一粒哑巴药,还是当初喂曲安然没喂出去的那一粒。
她笑得核善:“来把这个吃了。”
江妄虽然碎嘴,但他不傻,相反对危险的直觉十分灵敏,不然就靠着他那张嘴,能长到二十多岁,都算老祖宗在下面把头磕烂了。
他一跳三米远,捂着自己的嘴拼命摇头:“我不吃!”
封浅一秒收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