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一的阿姨相处久了,也慢慢变得很负责任了,我可以放心让她一个人照顾我妈了。但是我还是经常会去医院,因为我怕妈妈醒来见不到我,她会没有安全感。
我不在公司的时候,露露姐就是吴姐的司机。露露姐偶尔会来医院看看我妈,她说吴总一直很关心我妈的事。我没当司机了,但是工资每个月照发,只是按摩那一份工资没有了。遇到吴姐特殊时期,我就只要陪她聊聊天,按按摩,然后就可以回来了。吴姐说如果我跟她生个孩子,不知道会像谁,我没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想过跟若兰生孩子,甚至名字都想好了。
妈妈的状态就维持在能睁开眼的地步,之后就一直没有进展。我知道急也没有用,因为有句话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治病是个漫长的过程。我不禁又想到了若兰,想起她曾经在妈妈病床前的日日夜夜。妈妈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四个多月,不知道还要躺多久,只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了就带她回家,再也不来广州了。只要回到老家,我在广州的事情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无论是软饭男,小白脸,通通没人知道。我会忘掉这一段不太光彩的经历,然后开启自己全新的生活。
在外省就医,亲戚朋友过来探望的可能性就比较小,因为太麻烦了。有些人通过电话信息询问一下病情,安慰几句,有的人甚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之前给我转过三百块钱的那个朋友,偶尔会问候一下,我也在身上有点钱的时候,把三百块马上还给了他。不能欠着,因为三百块我不缺,我缺的是三万,三十万。如果不是吴姐,我现在负债几十万,这辈子都没法翻身。所以无论怎么说,吴姐对我都有天大的恩情,我应该感恩。人一定要懂得感恩,不然他就走不远,飞不高,不懂感恩的人,最后肯定是失道寡助。
阿亮又不老实了,阿玲打电话给吴姐说阿亮想辞职不干了。对于阿亮这种人,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上班,怎么可以被人管制着,他只想天天跟朋友出去玩,出去喝酒。而且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五六千块钱,他随便向妈妈或者姐姐开口,给他的都不止这么一点。吴姐打电话过去说了阿亮几次,但是效果不是很大,最后没办法,只得对他说如果他辞职不干了,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了。阿亮虽然没辞职,但是也无心工作了。每个月发了工资,阿玲只给他两千块钱零花,对于大手大脚已成习惯的阿亮,这点钱怎么够花,他抽的烟都从红盒五叶神降到了金盒五叶神。朋友叫他去玩,他再也不敢去了,因为他那点钱消费不起,他已经融不进那个圈子了。他想过跟阿玲吵架,让阿玲把工资卡还给她,但是她怕阿玲告状,也怕阿玲回娘家。而且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几天就花光了,实在对不起自己的汗水。
吴姐当然不会把阿亮丢进厂里就不管了,她知道阿亮现在是一匹野马,要训练一下才能供人操控。所以她先让阿亮进厂,把他的野性磨掉了,再给他安排其它工作。她跟阿玲说过这事,让她先别这么快告诉阿亮。
而阿亮怎么知道姐姐的良苦用心,他只觉得是姐姐无情,不但不再给他零花钱,还介绍一个这么辛苦的工作让他干。他只敢跟阿玲抱怨,不敢跟他姐说,因为他结婚都是他姐出的钱。无论他姐之前对他多好,一旦突然没这么好了,他就会觉得是他姐变了,而他姐之所以会变,全是因为我这个所谓的姐夫,因为是我在他姐前面出谋划策,才让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个叫江志明的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无非就是贪图我姐的钱财,怕我姐把钱给了我,他就得不到那么多了。不行,我得提醒我姐,让她小心这个混蛋,不要到时候被他弄得人财两空。
我当然不知道阿亮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从不反省自己,什么都往别人身上猜。他也不想想他姐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岂是那么容易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