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五天,薛灿干了不少事。
先是将之后半个月内需要的香精配好,锁到后院西厢房,将钥匙交给麦穗保管。
然后骑着小黑出去逛一圈,琢磨要是建厂的话,选哪块地方合适。
西院再靠西的地方不行,那里是村子边界,有一个大深坑,里面布满杂草石块,要当地基需要先填平,实在是太费功夫,划不来划不来。
其余方向,南边是良田,东边是斜坡,坡下边是大杂院,北边是有道沟,沟那边是邻居。
总而言之,不可能在家周围建厂,只能在村里另外选址。
她在村里绕一圈,又去里正家坐一会儿,里正拿出村里分布图,替薛灿一起想办法。
琢磨来琢磨去,倒是薛庆有小屋附近最为合适,周围无良田,土地开阔,离小山近,方便搬运山石建造房屋。
薛灿连连点头,她不舍得毁坏自己的土豆和花生,又琢磨好一会儿,终于圈出一片地,半在山坡上,半在山坡下,正好利用地势高低差进行过滤,能省下不少力气。
脑海中有个模糊的想法,薛灿当晚熬大夜,用炭笔在纸上描描画画,模糊的想法逐渐清晰。
举起图纸,薛灿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将睡在一旁的叶正叫醒,非要给他讲自己的计划。
叶正迷迷糊糊,撑在桌子上哈欠连连,根本听不进去。
薛灿揪他耳朵,“你仔细听,等我去兴安府,你跟大伯和老把式负责建厂的事,你帮我盯着,要是盖岔了,我拿你是问。”
叶正努力睁大眼,“好,我听着。”
但看那样子,只是强撑罢了,不值得信任。
薛灿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从旁掏出一锭银子,送到叶正面前诱惑,“我给你开工前,想不想要银子?”
叶正顿时清醒不少,接过银子,郑重保证,“银子不重要,娘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竭心尽力替你办到。”
薛灿嗤笑一声,无奈地摇头,这男人变脸之快,真让人叹服。
要不是无人可用,她才懒得理他。
薛灿讲图纸摆到他面前,一样样讲清自己的想法,图纸和实际肯定有差别,在动工中遇到问题,一切要以她的需求为主,进行调整修改。
两人一直讲到后半夜,深觉疲惫不堪,不知何时倒头睡去。
隔天早上,薛灿是被热醒的,还感觉胸口憋闷,喘不过气。
她本能地挣扎,意外摸到一条手臂,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去推身后的男人,“你离我远点,热死了。”
昨晚两人累得睡过去,没有躺回各自位置,而是横睡在炕桌旁,经过一晚腾挪,二人挤在窗台和炕桌之间狭小的缝隙,睡得特别香甜。
叶正被叫醒,很痛苦地皱起眉,反手压住薛灿,不满地抱怨,“别闹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他这一动,紧紧抱住薛灿的腰,薛灿靠在男人怀里,吓得汗毛竖起。
她僵住不动,心脏狂跳,感到这等亲密的接触,一种奇怪的感觉升腾,不太对劲,又没有那么讨厌。
身后的男人装死,忽然闷声道,“很怕吗?你心跳好快。”
薛灿被戳穿,心底燃起怒火,弯起手肘用力向后猛击,叶正疼得闷哼一声,痛苦地出声,“娘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趁他松劲的间隙,薛灿从那条缝隙里滑出去,翻到一旁坐起来,抬脚踹他小腿,“你这人总是装神弄鬼,我看你该杀。”
叶正连连闪躲,忽然一个翻身,向薛灿扑去。
薛灿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跳下炕,连鞋都没穿好,得意地开门跑出去。
叶正没有追,他平缓呼吸,盘腿端坐在炕上,默念一遍静心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