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叹一口气,任由夕阳跌落到地入泥,周敏在哪里?偶尔会想,她就那么现实?陌生成路人?婊子无情,戏子无意,她不是这两类人呀?咋就这样?自己不行,就不要奢望周敏能够突破世俗,他是谁呀?俗人一个,如果他能象我,周敏也许就是毛小岚了,干嘛呢?做梦想屁干吃?回去,改天再来,他也没打算一钊钩刨到根,一句话问到底,想到这,一拧身,走得飞快,不曾抬头,一辆吉普车飞过,一闪,他看见一个身影,他确定:就是父亲那个她!但车子开过醉花阴,他追不上。
贾一茜没有憋到晚上,就去找贾一岚,贾一岚虽不识多少字,或许是天然智慧,她看人论事比自己更胜一筹,所以有些事,必须找她。她去的时候,太阳象个醉汉,被风撩拨东倒西歪,是风的作用,还是眼的错觉,总之,太阳不再原地,没吃饭,贾云金象老态龙钟,蹲在门坎那儿,把旱烟袋吸得冒火星,海盗一样的络腮胡子格外有型,他的眼如鹰,聚光,象一支射出的冷箭,这种男人实在是无趣极了,象木雕泥塑,脸黑还凶,贾一茜一直怕他,“俺大!我去找一下一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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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里淘猪草,你等他一会儿,我先前看到的!”
“噢!我去了!”
“好!别玩到寅更午点,你三爷那人脾气不好,再说明天大队还有事!那些事都要你三爷亲力亲为!别打扰他休息!”
“我知道,去去就回!他是一把手吗?”
贾云金也明白:口头答应没有用,女孩子大了,他说话就不好使了!“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是,姓叶的初来乍到,屁门都摸不到,他能知道个啥?”
贾一茜一阵风,门外风把破门摇得吱吜响。
门口,风里等,果不其然,贾一岚正从南边园地小路上,有几分吃力拎着篮头来了,底下象花洒漏着水,贾一茜走过去,“一岚,还真淘猪菜去了,你哥呢?这种力气活还是……他有消息吗?你还打算等他多久?你咋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不肯将就?”
“先不说他了,说说你吧?有事找我?”
“不行!绕不开的,他要一辈子不回来你就等他一辈子?凭啥?”
“一辈子还远在天边,急个啥?”
“我就不明白:他李宏达有什么好?我怎没看出来?咋就吸你眼里了?”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你爱他什么?有什么值得你爱?”
“你不懂,也不要装懂,从小到大,我就喜欢他身上那股正气!”
“我服了你了!”贾一茜伸出手,一起走在园里小路上。
“你找我有事?”
“昂,有件事,我拿捏不准,你给我参谋参谋!”
“说!干吗还贼头贼脑的,是不是见不得人?是你让张金梁那个了?”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敢,姑奶奶敲碎他脑壳!”
“那还有什么事?”贾一茜有些奇怪。
“我们把这坠手货放了?再来这里说!”
“哥伦布又发现新大陆了?会不会是幻影?”贾一岚扯着篮头子,一直到猪圈跟,把篮头放在一块平展的废弃的磨盘上控水,抓一把丢进猪栏,三只猪争先恐后哄抢。
“大队新来的叶书记说:县文工团要招人,他给我弄个名额,让我明天下午和他一起去文工团填表!”
“有这样好事?我大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让我暂时保密,怕有人挑拨这事,所以我拿不准,才来……?”她跟在贾一岚身后,进了他们家园地。
“事听起来是好事,如果是真的,你不就脱离农村了,不过,我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以你唱功,是合格的,他又没有听你唱过,凭白无故要帮你,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