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我便成全你!”言罢,海宝儿趁孟鹤堂不注意,从他身上抽出佩剑,以迅雷之势,径直射向南烛的眼睛。
“少主,你……”孟鹤堂见此情形,急忙开口阻拦。
然则,那宝剑在距南烛眼球仅余数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这短短的数息工夫,南烛虽没有反应过来,但她的眼睛却始终没有再眨一下。
好险!
孟鹤堂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长舒一口浊气:幸而,少主不过是在试探她的决心罢了。然,此念方落,海宝儿的话语又再度传来,令他悚然大惊。
“不错,你果然做到了。如此,说明你尚算是个有决心、重然诺的人。”海宝儿微微颔首,将宝剑交还给孟鹤堂,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对南烛继续说道:“我现今予你一个机会,用此银针,刺在自己的舌根。自此,你将彻底沦为一个哑巴。”
南烛凝视着海宝儿,知晓他并非戏言,于是毫不迟疑地接过海宝儿手中的银针,毅然送向口中。
银针没入舌根,霎时鲜血汩汩流淌,可南烛却没有半点留恋之意。或许对她而言,永远闭口不言,甚至比开口说话更为自在。
“如今,你不能言语,想必能为我守住秘密。”海宝儿眉梢一扬,取回银针,却又扔下鱼鳞宝匕,接着说道:“但此刻你仅算半个天鲑人。现在,用地上的匕首,剁掉你左手的五根手指。”
孟鹤堂正欲张口,却被海宝儿抬手一拦,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南烛将满口鲜血吞咽而下,狠狠地点了点头,拾起地上的匕首,决然地砍向自己的左手。
可,就在匕首刚落下的刹那,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了鱼鳞宝匕,霎时鲜血沿着匕首缓缓流淌,滴落在南烛那只还悬在空中的左手上。
南烛心中一惊,却惊愕地发现,那只大手竟然来自孟鹤堂!
“孟兄,你又何苦?”就连海宝儿都始料未及,孟鹤堂竟会如此行事。
海宝儿取来止血散与南纱,在为孟鹤堂处理包扎伤口的同时,心疼地说道:“下次不许这么自作主张!”
孟鹤堂洒然一笑,浑不在意,朗声道:“海兄,我深知你并非真想伤害南烛姑娘,我之所以出手相助,是因我明白了你的意图。这三次试探,是要让她明白,双眼能视,但要视当视之物;双手能用,但要用在可用之处!至于这嘴巴,该说不该说,皆不可乱说!”
“就你机灵!”海宝儿没好气地嗔怪道:“那你缘何要徒手硬接鱼鳞宝匕?”
“少主既已从心里接纳了南烛,那作为兄弟,我孟鹤堂亦想告知她另一个道理。”孟鹤堂徐徐转头,望向南烛,这番话似在回应海宝儿,又仿若专说与南烛听,“我们的双手,可为自己人做任何事!”
南烛静静地立在一旁,虽口不能语,但眼中满是关切,满是惊愕。心中亦无比艳羡这对既是主仆,又是挚友的关系。
海宝儿欣然点头,朗爽一笑,“所言甚妙!真乃义薄云天的鹤风侠士!但有一点你可猜错了,我可并不想剥夺任何人说话的权利!”
说得真好!
海宝儿的另一层深意为:评判一人是否绝对可靠,不可仅观其嘴巴严密与否。某些时候,无需言语亦能将消息散播。而有时,即便能言,也决然不会泄露半分。
故而,南烛所言何物,欲言与否,貌似皆与嘴巴关联不大。
孟鹤堂与南烛听到这句话,皆是深深一惊。
“真的吗?太好了!那岂不是说南烛姑娘还可以开口说话!”孟鹤堂激动地说。
“哈哈,岂止是能开口说话,我还要让她的声音变得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海宝儿自信地笑道。
原来,海宝儿是想借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