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如同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海宝儿的淡定与自己的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愈发困惑。 海宝儿倒是在另一边睡得香甜,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脸庞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平静,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与他无关。 郡守府外,那辆马车的车轮压过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咯咯”声。车窗帘子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神秘身影的半张脸,那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紧张与警惕。 天边的鱼肚白越来越亮,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阳光开始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之上。而那辆马车,依旧在寂静的街道上前行,朝着此城门的方向驶去。 不久后,就在马车消失的地方,又有几个人悄悄探出了头。他一脸严肃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他们对视一眼后,便又四散分开。 几乎同一时刻。 郡主府的大门,也被人缓缓打开,里面走出的赫然便是广武男张珣和一名护卫。 护卫关了侧门,对着张珣低声说道:“大公子,马匹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出发,应该能在天亮之前抵达城外虎崂关。” 张珣并未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快速钻进了马车内……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卫蓝衣的房间时,她终于停止了翻身,坐起身来,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海宝儿,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在荥阳城外面大概二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叫坛岭的山,这座山特别高,气势特别雄伟。在坛岭的山顶上,有一座又古老又庄重的甪野佛塔笔直地立着,就好像一座巨大的纪念碑,静静地见证着时间的变化和历史的发展。 要是想登上这座甪野佛塔,第一步就得先经过坛岭山脚下的虎崂关。 这是必须要走的路,只有从这里过去,才能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山上爬,最后到达山顶的甪野佛塔。 此刻,金灿灿的阳光倾泻在虎崂关的入口处,两辆马车在滚滚飞扬的尘土中渐渐聚拢。随着车轮缓缓停止转动,两辆马车的车门几乎在同一瞬间被推开,先后有两人从车内走出。 率先下车的是一位头戴斗篷的青年,他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他身形略显单薄,脚步也显得有些沉重。 随后下车的,是广武散男张珣。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腰束玉带,脸上带着一抹不怒自威的威严。 青年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拨开头顶的斗篷,庐山真面目终于得以展露。他面容清秀俊朗,却透着一丝疲惫与困惑。他紧紧皱起眉头,满脸不解地问道:“广武男,老四为何没来?” 张珣听到这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毫无表情的波动,只是冷冰冰地斜睨了青年一眼,冷哼一声,“谢怀远,陌家女的事情果然与你脱不了干系,你以为这样匆匆离开,就能逃避罪责吗?”他的声音冷若冰霜,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结成冰。 谢怀远听到这话,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揪住衣角。“广武男,您这是何意?我……我真的不明白。” 张珣向前迈出一步,直逼谢怀远,目光如燃烧的火炬,“哼,不明白?你别再装傻充愣!陌家女的事,种种迹象都明明白白指向了你。你此刻匆忙逃离,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他的语气愈发严厉,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谢怀远的心坎上。 谢怀远连连后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广武男,这绝对是误会,我和陌家女毫无牵连,怎么会和她的案件有关?”他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慌乱地摇着头,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与张珣对视。 张珣冷笑一声,“误会?老四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我。你再怎么巧言令色地狡辩,也休想逃脱罪责,否则,只会让你父亲陷入不仁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