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九天玄女掌管天下兵戈战乱,决定着交战双方的胜负存亡。所以,这个手执长戈的白衫女子,应该是九天玄女。而黑衣侍女便是九幽素女,她手中所捧的竹简也就不是寻常的书籍账簿,而是掌握人间万物生死轮回的生死簿。
饶有兴趣中,龙中堂从九天玄女和九幽素女依次往下细细打量,只见两位侍女下首还各有一名手捧书牍的文吏。
其中一人,一手持书,一手握笔,目视娲皇,身体微躬,似乎在等待娲皇传喻圣命,又像在记录娲皇讲述炼石补天的传说。而另一人却注视着两手所捧的一块不圆不方毫无规则的龟壳状之物,神情凝重,陷入沉思。
至于四周墙上的壁画,所含内容则更加丰富多彩:不仅分别画有许多头戴各式乌纱帽的大小官吏,还有几位头戴冕旒、身穿帝装、手捧玉圭的帝王,甚至还有几尊三清四帝模样的神像……
龙中堂看得更加惊讶,甚至还有几分好笑,自言自语地踱回到娲皇神像前,轻声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
“礼敬神仙,何足为奇?”
龙中堂话音刚落,便听柳含烟不悦反驳,猛然醒过神来,顺声看去,只见柳含烟不知从哪里找来块抹布,正在神龛上擦拭着娲皇神像上的厚厚灰尘,不由微微一怔,大发感慨道:“哎呀!这么脏,又没水,亏你下得去手。”
“哼!”
柳含烟不满地轻哼一声,好像不愿搭理似的再不出声,兀自专心致志地继续干活,却听龙中堂话锋一转,轻声解释道:“不要误会,姑娘,我惊讶的不是这事儿。”
“哼!”柳含烟暗自好奇,却依然仅仅轻哼一声,以示不屑。
龙中堂却毫不在意的自言自语道:“三清四帝乃道家祖师,连圣人也曾向老子求学,居然在这里被当做女娲——娘娘的侍从,你说奇不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吗?”龙中堂并未察觉到柳含烟拉下脸来,自顾自地审视着那些画像,不无感慨道:“唉!无知者无畏呀。”
“哼!”柳含烟刚好把娲皇神像擦拭干净,顺势把手中泥炭似的抹布重重摔在龙中堂脚下,不满呵斥道:“我看你才无知无畏。”
“啊?怎么了?”龙中堂霍然一愣,急忙看向柳含烟,赔笑辩解道:“您误会了,柳姑娘,我没有说您,我说那画画之人。”
“我就是说你。”柳含烟却丝毫不留情面,不无嘲讽道:“看你一副文人自居的样子,应该熟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吧?”
“不敢,略知一二。”
“老子传说起于何时?”
“春秋时期。”
“春秋早?还是三皇五帝早?”
“自然是三皇五帝在前。”
“没有娲皇娘娘炼石补天,何来三皇五帝?没有娲皇娘娘抟泥造人,何来芸芸众生?”
“女娲造人?炼石补天?”龙中堂哂然笑道:“不过神话传说而已,岂能当真?”
“神话传说?还而已?”柳含烟怒不可遏,双目圆睁,气愤诘问道:“那老子骑牛升天,是神话传说吗?”
“这个——应该——也是吧?”龙中堂一怔,思思量量道:“或者——至少被后人神话夸张了。”
“既然都是神话传说,为啥娲皇娘娘不能高于三清四帝?”
“呃——这个——那个——”
龙中堂顿时语塞,这个那个的吭哧半天,却也没想出反驳之言,忽觉柳含烟此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旋即嬉皮笑脸道:“所以啊,在下是无神论者,谁都不信,谁都不拜。”
“哼!”
柳含烟更加不满,纵身从神龛上跳到龙中堂面前。
龙中堂吓了一跳,以为柳含烟要打他呢,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