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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金森行和大野森一郎从隔间出来跻拉上木屐,大野森一郎便喊老板来结账。
这个小居酒屋不大,除了进门处的柜台处,其余部分都用简陋隔断和布帘隔起来的小间,而且设施都略显陈旧,黑漆柜台,木板都有碎裂的痕迹。
此时柜台旁,站着一名足轻,和侍武士不同,侍武士都护府会齐制标准军械,而足轻,就要城主或者自己准备武器了,不过足轻的额头,都会绑着黑色布带,是很醒目的标志。
这名足轻应该是被那黑田兵卫留下来看场的,毕竟那一行来自常陆国的商贩中,有刺忍的话,还需要回来彻查此间的客人。
而这个足轻正咧着一嘴黄牙,调笑柜台后的老板娘,老板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他满头癞痢,又瘦又小,本地人以前都称呼他杂色一郎,杂色,就是奈良时代的贱民,称呼他的轻蔑之意也不言而喻。
他本是流浪到此的无赖,又懒惰不喜欢做活,去年冬天差点冻饿而死,齐人到,征募本镇巡守所的侍武士和足轻,他立时去报了名,由此,成为了巡守所的足轻。
而现在,杂色一郎眼见老板娘对他的调笑不怎么敢反抗,只是红着脸不理他,他心中却是一团火热。
说起来,他在这镇上受尽白眼被人轻贱的时候,八井宿老板娘是少数同情他,会偷偷给一些食物令他不至于冻死的好心人之一。
可现今,眼前以前高高在上的端秀老板娘,被他逗弄下的羞窘之态,杂色一郎心下更是火热,更想,或许她本来就喜欢自己,只是以前地位悬殊,她不敢和自己说罢了。
这么一想,杂色一郎更是色心大动,伸出手,就捏了老板娘滑嫩脸蛋一把。
老板娘惊叫一声,忙向后躲。
八井老板急忙跑过来,鞠躬向杂色一郎道歉,更请杂色一郎放过他的妻子。
正拿出铜板准备结账的大野森一郎,刚刚递铜钱过去,结果八井老板的人跑了,不由皱眉,骂道“混蛋,快点到我这里来和我决算,再去帮你的妻子。”
杂色一郎听到后面有人骂人,虽然不是骂他,但却是满脸不爽的转头,也八嘎了一声,随之,就见到身后不远处的几名男子,多是西方齐人打扮,只是,多穿了木屐,但其中一名背着弓箭的高大汉子,官靴也是中原式样。
杂色一郎呆了呆,忙赔上笑脸,又吆喝八井老板,“这几个贵人的账目我来决算。”
陆宁做了个手势,“这家伙怎么成的足轻,高行简直胡闹。”
其实想也知道,各城、各栅、各所的足轻这类人大有人在,自己见到了,也只是表现个姿态而已。
令民众们认为天子英明神武,只是不可能偌大国家能面面俱到,统治集团中总是会出现害群之马,令民众们期盼包青天,本就是统治的不二法门。
在中原地,监察制度的完善及刑律的严苛,使得害群之马的比例应该在下降,但在这出羽、陆奥地,招募使用品性不怎么好的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自己遇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裴龙裴虎满头赤发太惹眼,此次出来游逛,陆宁仅仅领了一名扈从,是火枪扈从中的一个班头,叫周思琼,岭南海贼出身,极为骁勇。
看到陆宁手势,周思琼大步上去,猛地便抓住了杂色一郎棒状发髻,猛地扯去其足轻黑带,用力一磕,杂色一郎还没反应过来,便高声惨叫一声,头重重磕在柜台上,立时七荤八素昏厥过去。
八井老板和老板娘都看呆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怕这些齐人发起怒来,打杀了他们。
陆宁对大野森一郎道“你留下。”
大野森一郎忙躬身称是,琢磨着怎么收拾这乱摊子,那无赖,总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