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当然凑!”李参军和王参军都笑着应和,自然明白焦别驾的意思,如果人少的话,说不定,这文教授就收门生了,而且,来日方才,慢慢来就是。
其余豪绅,有些自和焦晃及两位参军一般心思,觉得来日方长。有些则在心里骂娘,更后悔今日来此,但这时候如果打退堂鼓,只怕惹一身骚,以后学馆里,自己家孩子被这文教授穿小鞋,那就大大不妙。
陆宁对张员外一笑,说:“这软脚费,我就不经手了,你代收就是。”又琢磨着道:“明日还得去杨史公处报备,今日诸位,应该不算行贿,最多,是我私下授课的辛苦钱,对吧?”
从焦晃往下,都呆住,有官绅嘴里正叼个鸡腿,此时吧嗒落下,傻傻看着陆宁,一时都无言。
陆宁琢磨着,现今是按品级支付授课的高级知识分子年俸,偏偏教授们,品级都很低,助教和教员,更都属于没有品级的胥吏。嗯,私下授课拿些补贴,倒也可以,毕竟现今推动新学,自是越快越好。
不过,自己这千贯太多了,回头走的时候,要不要制造个文教授因为收受高额补课费被治罪甚或被砍头的假象?好似也不错,用来警醒世人,也算个不错的案例。
焦晃干咳两声,强笑道:“教授,我等所凑,为软脚费,也为拜师费,教授不愿收录门生,这拜师费我们是自愿出的,哪里算得上行贿?”心里骂娘,不管新学旧学,这些教授都一个鸟样,迂腐不堪。
陆宁微微颔首:“也对,也对!”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众官绅都赔笑,“是,是,就是如此。”
“教授,虽然还未正式开课,但明日我自要带犬子前去学馆拜会教授!”焦晃笑着说。
气氛这才从刚才的尴尬活跃起来,众官绅纷纷接言,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明日带家里的孩子,来学馆给教授磕头。
陆宁微笑说好。
“看来,也该告辞了!”陆宁看看画舫窗外,此时花灯初上,西湖湖畔的这十几个画舫,各个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其实,夏日天黑的晚,现在正是画舫中饮酒赏月的最好时候,陆宁却要走。
众官绅又是一呆,陆宁笑道:“拙荆还在家中等我呢。”
确实,小女友在家里等着,自己喝花酒太晚的话,有点不太对头。
众官绅会意,原来,这位文学令,却是家有悍妻,怪不得,一直不敢娶妾呢。
“小小,你这就随学令去吧,你在静安坊的行囊,你义娘会令人送去,哦,以后就别称呼义娘了,喊声姐姐就是了。”
张员外对苏小小的话令陆宁一怔,咳嗽一声,“这,我家中却没有空房啊……”
给这小姑娘赎身,倒也不错,但带回家中就算了,那二层小铺中是真没房间,就算有,她住进去,那不全露馅了,毕竟小铺开了后门再穿过后院,便是那别苑,实则自己和甘氏,都住在别苑中,二层小铺,只是掩饰。
微服而来,但自也不能真的很憋屈的住小铺二楼那狭小而又潮湿阴暗的房间中。
众官绅又是一怔,张员外随即笑道:“如此,静安坊那宅院,就做教授的金屋吧,赁钱没多少,小可帮教授垫付。”
陆宁正想说可以,这苏小小住哪里都无所谓,找个机会放免了她就是。
焦晃却已经嗔道:“老张,又不明事理了不是?你可莫给教授找麻烦了,依我看,小小,不,嫂嫂就先安置在这画舫,便是教授夫人闻到讯,自也不好来生事,待教授劝明白夫人,亦或小嫂嫂有了身孕,便自好说。”
焦晃自然是觉得,如果金屋藏娇,就看文教授这怕老婆怕到酒宴都没尽兴就要赶紧回家的样子,怕教授夫人早晚打上门去,毕竟,这藏侧室之事,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员外被焦晃指点,立时恍然,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