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照例就算是采访再大的腕,任你身价几百万,几千万,也都是事先不会给你串台本通气的。你要能把人家舔高兴了,飞黄腾达,扬名立腕,就在今天。”
老杨想起轮椅上的小姐姐。
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似是克制不住想要甩着舌头,冲上去汪汪叫着跪舔一波的冲动。
“但你要被人家找到了什么破绽,或者有应对失措不当的地方。你这样的小卡拉米。”杨德康又一噘嘴:“说当场怼到你哭,就怼到你哭,没二话的。”
“安娜·伊莲娜知道吧?那个超漂亮的妞儿,嘴巴可毒的。我不知道到时候和你对谈的,是不是她本人,反正……小心的点吧。别说你了,范多恩、布朗爵士这种人,说被埋了,还不是就被埋了。”
老杨心中哼哼。
风姿迷人又怎么样?
布朗爵士白胡子老绅士的造型够艺术了吧,够体面了吧?范多恩还是潮牌设计师呢!
人家伊莲娜小姐根本就不吃一套。
“布朗爵士底子够厚,掉坑里了,狼狈一点,还是能挣扎着爬出来,继续当他的理事长。换成你,顾老弟?都不用爬,跌就直接跌的死透了。小马过河的道理懂不,在布朗爵士眼里,那是一个能崴断脚踝的大坑,在你面前,那就是个大悬崖。”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当然,这些话你听过也就算了,别在外面乱说哈。”
老杨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抠着方向盘上的欧缔兰翻毛皮织物缝线。
他说这些话,难得没有什么功利心。
之前送《紫藤花图》的那一次,曹轩曾问老杨,对顾为经的印象怎么样。老杨很诚实的回答,坦白的说,是不坏的。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顾为经的作品达没达到让曹老满意的标准,老杨不知道,但小孩子嘴甜,所以,在杨德康的心中留下了一点情感分。
仅此而已。
也只需此而已。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这世界上有些人的有些话,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句,外人手捧千金却求而不得。
也有些人的有些话,它明明价值千金,却只因为你轻飘飘的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他就免费的送给了你。
人心很复杂。
人心也很纯粹。
仰光姓林的摄影师,本来艺协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顺水推舟的点点头,就好了。
有人收了苗昂温的一套房。
他又没收顾为经的一套房。
他甚至根本就不认识顾为经,没有任何的利益纠缠,可就是因为报纸上的一张摄影照片,一个年轻人和艾滋病小女孩一起跳舞的照片。
一瞬间。
有什么力量触动了他的心,所以他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他明明害怕豪哥,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值得。
但那一刻,驱使他站起来的东西,不是什么有的没的的人情交易,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在顾为经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如此罢了。
它虚无缥缈,不是一套泰国海边的小别墅。它无形无质,又比一套房的重量更重。
老杨忽然之间,驱使他开口,让他愿意和顾为经讲这些东西的原因。
也仅仅只是顾为经那几声“杨哥”……只是因为,顾为经的嘴甜。
所谓嘴甜。
一般的社会评价标准里,顾为经就算不是安娜、酒井太太金发阿姨这种非常锋利的人,也绝对算不上会说话的范畴。
他们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性格。
伊莲娜小姐强大而气势逼人,她是冰山上最高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