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人拿到药,也是安排民夫押运。路线隐秘,不会公开。
北方战事,他们不会跟顾长青说的。
倒是知道一些其他情况,可以说给顾长青听听:“赵将军纵横沙场,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前不久带着将士们打了场胜仗。
消息传回朝中,朝中诸公皆是赞叹。”
顾长青也忍不住高兴,“他年纪还小呢。”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可有受伤?”
在一旁静坐,嘴角上扬的顾婉鱼,身形一顿。
“那怎么会不受伤。”户部的人其实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冲锋在前,听说被敌军一名小将的长枪划到后背。不过,敌军小将也被他擒获。”
赵将军敢打敢拼,很得皇帝陛下喜欢,他现在还年轻,以后定是前途无量。
顾长青又是赵将军的养父,户部的人说话有点点巴结。
赵元昊受伤了。
顾长青听的眉头紧皱,一颗心揪了起来,“那他现在怎么样?大人可有消息?”
“赵将军没事。”
顾长青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嘴上也只能说:“那就好,那就好啊。只要人没事,比啥都强。”
这俩来运东西的,只是小官,朝中的消息并不灵通。
问了也问不到具体情况。
不过人家告知这些,已经让顾长青知晓了一些赵元昊的消息,心里也没那么焦灼。
还有刘勇山,也不知道知道小舅子怎么样。
勇山只是杨将军的亲兵,问这俩人也问不出什么,顾长青就没多嘴。
“吃菜,吃菜。”
顾婉鱼没心思吃饭,知道赵元昊受伤,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要是能去一趟北地就好了。
然而现在家里乱七八糟,铺子要重新开张,根本走不开。
户部的人拉着止血药离开,顾婉鱼也拜托他们,给赵元昊带去了新的羽绒被。
从淘店买的羽绒,她自个买布,自个偷偷缝的。
缝的不好看,但厚实,在北地能用上。
她早就缝好了,就等着户部的人来拿。
人一走,爷俩立马去了城里房子的仓库里。
赵元昊托人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在这里呢。
顾长青扒拉这东西,嘴里直嘟囔,“这孩子,打仗呢还惦记着咱们。”
顾婉轻轻地抚摸着那张雪白的貂毛,柔软而厚实的触感让她不禁又想起了赵元昊。
“这纯白的貂毛,是送给你的吧?这当哥的,还惦记着你呢。
以前你俩总掐架,人家一直让着你。
等他回来,你可不能再欺负人家了啊!
这毛色真好!小鱼,等明年也给你做个披风吧。”顾长青也过来看顾婉鱼摸的貂毛。
他现在还是把俩孩子当兄妹呢。
之前在家的时候,他能看出来赵元昊对小鱼有些不耐烦。
还不知道赵元昊现在不但不讨厌小鱼,还想把他这独苗苗娶走呢。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顾婉鱼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顾婉鱼小声嘀咕,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顾长青叹气“北方没收复,他这两年估摸着回不来。”
顾婉鱼轻轻“嗯”了一声,脸色微涩,把貂毛抱着,去了自己房间。
她在城里宅子的屋里,抱着貂毛躺了一个时辰,热一身汗,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
等到该回南河村的时候,她爬起来用凉水洗了一下脸。
纠结什么呢?
惦记就是惦记,她没避讳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