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赤月阁这样的大宗派,明面上是严令禁止座下弟子在赌场厮混的,而那位赤月阁女弟子身穿赤月阁的弟子服饰踏入赌场,自然会引来诸多视线,这也是当天人们对其有印象的原因。
她毫不遮掩自己的身份,说明她并非为了赌局、赌约之类的东西,她在找一个人,或者一样东西,她而且她明确地知道,这东西就在赌坊的后院之中。
许津沉吟片刻,说道:“赤月阁中能和永乐赌坊扯上关系的,也只有那位赤月阁弃徒了。”
李南星眼睛一亮,“莫长老走的时候提了一个箱子,我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了,是那个人的脑袋。”
当日赌局输了之后,郭闻斩下朱克己的头颅,最后那头颅和渡罪剑都被郭闻收到后院去了,这件事情是当时在场的人都知晓的。
“可她找一个头颅干什么,凑一个完整的尸首?”许津不解。
“或许如此……我们可以假设,这位女弟子与那弃徒本是一对,弃徒叫人杀了,女弟子得到消息,得知心上人身首异处,自然想要将其头颅寻回。”李南星在桌子上画了两个小人,一个有头,一个没头。
许津看着他画的那两个小人,有些迟疑,“这样说来,也算是合情合理,女弟子为心上人寻回头颅,一时情急,闯了赌坊后院,然后被赌坊那小老头抓住了。”
李南星接着说道:“这就是起因,极其简单,只是出于个人私情。但奇怪在于——女弟子就此失踪了。”
“赌坊的老板知道她是赤月阁的人,按照常理,他将人放了便是……再奸诈一些,大不了通知赤月阁的长老,将此事的严重性夸大,顺便讹赤月阁一笔……”许津顺着他的思路继续分析下去,“但人偏偏是失踪,引来赤月阁的怀疑也要这么做,说明永乐赌坊不得不扣下她!”
二人对视一眼,许津一拍大腿:“定是这女弟子撞破了永乐赌坊的秘密,永乐赌坊必须将她抓起来。”
“他们的恩恩怨怨我们不能确定,但永乐赌坊中肯定藏着什么古怪,这一切太过巧合了。”李南星将桌面上的水痕抹净,只留下唯一一点,象征永乐赌坊。
许津又在小点后画了一个大圈,象征城主府,“但看郭明的表现,他应当并不知情。坦坦荡荡,任人搜查 。”
李南星咬着指甲,“他们内部矛盾不小,郭闻私下做的事情,郭明也未必清楚。”
“永乐赌坊搜不出问题并不说明什么,他们完全可以有其他据点。”
许津叹息一声:“我们的信息还是太少了。怎么分析都不够明晰,总觉得四处都透着古怪。”
如今魔族、失踪弟子都与这里扯上了关系,永乐赌坊就像一个巨大的毛线结,在你看不见的时候跟所有的线索都跟纠缠在一起,让人不知如何下手将它们解开。
躺在床上的张丘听他们分析了一通,忍不住开口道:“说那么多,不如亲自去赌坊中会会他们,顺便解决牛长老的问题。”
李南星呼出一口气,突然觉得张丘说得很对,他们之前一直在被动,不如这次主动出击,亲自去搅一搅永乐赌坊这一滩浑水。
“你可想清楚了,你一个小小散修并不是非要管这桩闲事不可,一旦沾上,麻烦无穷无尽。”许津劝他,他觉得李南星现在参与得有些太深了。
从城中出了魔族开始,李南星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铁了心的要将这事解决,甚至比城主府、比那些所谓的大人物还要忧心忡忡。
“并非闲事,事关人族,等同于事关你我。”
李南星也不知道那种信念从何而来,但许津问他的时候,他心中霎时间闪过千百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师尊的脸、同门师兄的脸,还有娘亲和李昭的脸,最后是泥蛋的脸,他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