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什么呢,快叫牌啊。”有人不耐烦地催促着阿金,因为他已经在桌前磨蹭了快有半刻钟的功夫,每次张开嘴巴要叫牌的时候,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嘴巴闭上了,一副沉心思考的模样。
“这小子分明是输怕了,现在畏畏缩缩不敢往前走了。”
“怂货,不如把一切都交付运气,说不定还能赢回来。”
对面的大胡子也被他的磨蹭得心生躁意,这几轮叫牌下来,对面那个青年人总是犹犹豫豫,叫大胡子摸不准他到底有什么骰面。
“哼。”大胡子在心中骂了几句脏话,心道对方一定想用这样的方式扰乱他的思维,真是痴人说梦,久经赌场这么多年,他什么手段都见识过,这样的雕虫小技根本不算什么。
“五个五。”半晌之后,阿金终于开口了。
上一轮大胡子叫牌五个四,阿金纠结了半天,还是选择了更加稳妥的一步,他手上有二个五点、一个一点,赌对方有一或者五。
大胡子“啧”了一声,大掌将自己的衣襟胡乱扯开,不停有汗水顺着他的脸庞滑下,他自诩已经摸透了对方的心思,这小子这一局纠结得最久,心虚的样子明显有鬼,很可能是在虚张声势,于是他当机立断道:“开!”
双方同时打开骰盅,荷官平静的视线快速扫过,当即宣判阿金得胜。
“怎么可能!”大胡子不信,亲自来到阿金的桌前,发现这桌面上还真的有五个五。
阿金似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之前紧张得不行,语气中还有些欣喜:“大哥,你真的没有骗人,洗脸真的有用诶。”
这小子心虚的样子不似作假,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真叫他赌对了,大胡子心中愤愤,嘴上却说:“大哥,怎么会骗你。”
“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周围看戏的人面面相觑,心道如果大胡子能被称作好人,那么他们中的有些人就能够被称为菩萨。
阿金一双汗手握上大胡子的,大胡子心里膈应得不行,但脸上还是维持着虚假的笑容,“陪你玩了这么久,不如我们加注,这样玩起来更刺激。”
阿金的眼睛亮了一下,“好啊,我也想玩点刺激的。”似乎是刚才一局的胜利又让阿金的自信心燃起来了,跟在场的所有赌徒一样,赢了觉得赢得不够,输了又觉得下一把绝对不会再输。
大胡子借此机会将赌注加升到五千灵石一局,准备将阿金兜里的钱大笔掏进自己口袋中。这小子赌起来磨人无比,他可不想一局一局地跟他耗时间。
阿金下注的时候下意识地去看“张叔”的身影,却发现拥挤人群中早已没了他的身影,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去了,不免有些担心。
“回神啦!”
“那个老头子去别处啦,一看就是心里痒痒,自己去寻乐子了。”围观的人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许津望过去,密密麻麻都是人,根本看不见李南星,但对方至少是主动离开的,他便稍微安下心。
荷官提醒他摇骰子,冷淡的声音立刻将他的神思拉回赌桌之上,大胡子已经将骰盅放在桌面上等他了。
阿金有些心不在焉地摇动骰子,大胡子隐晦地扫了他一眼,心中顿时大喜,赌桌上最忌分心,那老头离开以后这青年人就像个没断奶的娃娃,完全失了方寸,想要获胜简直是轻而易举。
“四个三。”大胡子故技重施,一上来就叫了自己没有的骰面。
“四个四。”阿金这次没怎么磨蹭,直接叫了牌,爽快得同上一场不像是一个人。
大胡子本来已经准备同他耗下去了,没想到阿金突然加快了速度,他眼珠子一转,当即喊道:“五个四。”
“六个五。”阿金几乎是在大胡子话音刚落的时候就脱口而出,快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