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办实事的人。
而今日文官武将各分派系,但凡政敌提出什么,一律反对。俗称为了反对而反对,根本不管是否于民有利。
宫钧不是那种为官为民的臣子,但他会尊敬这样的人。
孟国师既不求名,也不要利,还深得楚元帝信重,为什么要偷换玉玺?
按照孟国师爱憎分明的性情,楚元帝杀了三公九侯之后,他更有可能去砍皇帝的脑袋而不是偷走玉玺。
所以传国玉玺的下落,应该跟孟戚没有关系。
至于锦衣卫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的那个知县薛庭,宫钧也不觉得传国玉玺与前朝后裔会跟这个人有关。同为江湖人,薛庭的做法不是很明白吗?看破朝局,嫌麻烦就跑了。
宫钧爱钱,也爱京城的繁华。
让他像薛庭那样跑,宫钧是万万不肯的。
他费了很大心力寻找传国玉玺,终于被他现,上云山龙爪峰的六合寺有些问题。
此时天色已明,宫钧漫不经心地审问完了这几个江湖人,挥挥手就让人把他们带下去了,他在后院里慢慢踱步,老和尚心惊肉跳地念着佛。
宫钧停顿了半盏茶的工夫,背后汗毛也没有竖起来。
刚才的警兆,难道是错觉?
且说墨鲤在宫钧转头望过来的时候,就迅地把孟戚的头按了下去——武林高手对不善的目光都是有感觉的,盯得久了,绝对会被现。
孟戚自从看到宫钧,右手就忍不住动了三次,想要揍人的念头很明显了。
“稍安勿躁,有的是机会。”墨鲤忍着笑劝道。
“这人很是滑溜,跟胆小的兔子似的,一有风吹草动立刻钻回了窝里。”孟戚语气不忿。
墨鲤原本要说,兔子没有跟猫住在一起的习惯,想了想却问道“难道他知晓你惧怕狸奴?”
“我不是……”
孟戚反驳了半句,又忍住了。
因为墨鲤替他解释了。
“我知晓,狸奴有何惧,只是不想遇到罢了。真要有深仇大恨,别说养了八只,就算在屋子里塞满狸奴也不好使。”
这话倒是没错。
狸奴而已,只要眼睛一闭冲过去,砍了宫钧的脑袋就走,谁还能拦得住?
“还是大夫知我。”
“好说了……”
其实墨鲤不太想收下这份知己默契。
墨鲤在意这个宫钧的虚实,他低声道“既然他不知道你对狸奴的看法,养狸奴应该只是巧合。都是巧合,怎能说他动辄躲回家中,其实是胆小?”
孟戚闷闷不乐地说“宫钧这人是官场上的油子,对欺上瞒下推卸责任这一套玩得十分顺溜。偏又脑子灵活,眼力过人,每当他觉得有危险有麻烦,就会找个理由躲开。现在他只是听说了厉帝陵宝藏,如果再抓了雍州过来的江湖人,听到‘孟戚’之名,我保证他不管传闻是真是假,会立刻抽身事外。”
“如果6璋命令他来对付你,难道他还能跑?”墨鲤好奇地问。
“这就要看他怎么办了。”孟戚不以为然地说,“下策是装作旧伤作,中策是借口保护皇帝进宫伴驾护卫,上策则是找出一件更大的事然后勤勤恳恳去办。说到底,不管是帝陵宝藏也好,我也罢,这都是无关朝局的小事,6璋总会有更多的麻烦要派锦衣卫去处理。”
墨鲤心想,官场果然复杂。
能看透宫钧的路数,孟戚可能也干过这种躲事的偷懒法?
墨鲤看着宫钧在寺庙里走来走去,总觉得他好像在找什么,那个老和尚瞧着也有点不对,好像过于紧张了,拿着念珠的手臂抖颤不止。
如果是之前,害怕锦衣卫指挥使迁怒僧众,倒也合理。
可是现在呢,度牒查了,宫钧连那几个江湖人都没有过多为难,老和尚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