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最先赶到的更夫,就差点被一箭射死。
箭头棉布上的西域火油,以及制式的箭头,让两人立刻意识到飘萍阁这个向来低调的杀手组织,真正要做的事根本不是收钱买命。杀手组织是个幌子,是赚钱的工具,幕后之人有更大的盘算,孙家商行的存在,可能连刀客都不知道。
风行阁分舵在这里的经营则是失败至极,刀客跟杀手被俘的消息,已经飞快地传入了孙家商行耳中,所以他们才能这么快地调集人手,策划这一出火攻之计。
西域火油乌黑难闻,很难运输。
如果墨鲤与孟戚来得不够及时,如果孟戚没有当机立断杀了所有能看见的埋伏者,墨鲤在外面抢过了他们想泼洒到街道各处的西域火油,后果不堪设想。
等火势一成,风行阁的人一个都别想出来。
墨鲤回忆起平州秋陵县地动后,大火焚城的惨象,心中已是怒不可遏。
“这些人的武功很怪,不像江湖上常见的路数。”孟戚听着外面越来越多的人声,皱眉道,“余下的话等会儿再说,如今情形对吾等不利。”
秋景没有多问,直接带了人,招呼孟戚墨鲤往甘泉汤在另一条街的出口奔去。
期间,秋景的一位随从悄悄脱离了队伍。
秋景像是没有看到,墨鲤敏锐地望了那个方向一眼,他以为这个风行阁的人想去拿一些重要的东西,就没有阻止。
等他们撤出去,捡着黑漆漆无人的巷子左拐右绕地走了两刻钟,那随从赶上来后,墨鲤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阁主,不好了,有人在密道附近下手杀了蒋掌柜跟汤池的所有伙计,还把许多弓箭丢在他们尸体旁边。”
秋景眉峰一蹙。
她的随从其实是去杀汤池掌柜的。
那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临阵脱逃。如果被飘萍阁抓住必定要出卖风行阁,如此危急关头,秋景自然不会有丝毫怜悯之心。
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还是快了一步。
“蒋掌柜胆小怕死,他的尸体如何趴伏于地致命处在何地”
“回禀阁主,伤口在后心。极有可能是随着蒋掌柜一起跑了的人,是风行阁分舵的人。”
随从一咬牙,当着孟戚墨鲤两个外人的面承认了甘泉池可能有飘萍阁的卧底。
恰好此时,那个跟着墨鲤二人一起出去查线索的甘泉汤伙计因为武功不济没能赶去帮忙,只能蹲在风行阁在城中另一处宅邸前交集等候此刻看到众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阁主咦,掌柜呢”
伙计又挨个把人群看了一遍,发现不止汤池的掌柜不见了,连平日里跟掌柜比较亲近,或者深得掌柜信任的伙计都不在其中。
秋景神情难看道“这宅子不能待,我们得另选地方。”
说话间,城内各处亮起火把,伴随着马嘶跟锣鼓的响声。
“捉拿乱党”
“百姓各归其家,紧闭门户,城中进了乱党”
两刻钟前,知县从睡梦里被叫起来,得知集贤坊起火的消息。他又气又急,趿拉着鞋子就要出去看情况。
“邑宰不可啊,那火势极大,半边天都映红了。”
县令还来得及发怒,又有差役气喘吁吁地跑来禀告“邑宰,不好了集贤坊出现了匪盗乱党,这火是他们放的。”
“什么”闰县的县令大惊失色。
失火跟乱党是两码子事,若是被匪盗趁乱攻下县城,就算知县能趁乱逃得一命,然而地方官有守土之责,按律法轻则流放三千里重者斩立决,这可是关乎着身家性命的大事
“乱党从哪里来什么打扮”
县令急得冷汗直冒,一叠声地差人把城内的兵丁集合。
“你们看真切了,确定是乱党”
“再真没有了,更夫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