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头一偏, 一枚暗器险之又险的擦过她脸颊。
“敌袭”
众人抡起兵器,格挡这些飞来的暗器。
秋景领着人且战且退, 刚抵达一处能遮挡身形的拐角, 还来不及反击,就听到一声尖叫。
“这儿有人还拿着凶器, 是乱党”
秋景瞳孔收缩, 随即看到一群官兵循声从远处跑来。
众人急忙逃跑, 由那风行阁的伙计带路, 钻进巷子绕了好几圈, 仗着轻功跟城内的混乱, 总算把那群兵丁甩开了。
然而走了没一会, 相似的一幕再次出现。
暗处射来的飞蝗石毒针铁莲子, 有意把他们逼往一个方向,而躲开暗器之后, 另一伙官兵会恰到好处地拐弯“撞见”他们, 或者被一声大喊引过来。
这下就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有人在监视我们。”秋景死死盯着四周暗处。
风行阁的高手反应极快,对视一眼,即刻往几个最有可能的藏身地点攻去。
结果招数全落了空。
秋景心里一动, 意识到形势比想象中还要坏。
袭击者躲藏的地方, 恰好是自己所在的位置无法看见或者无法攻击的死角。
这样精密的计算, 绝不是随便能做到的, 不止要对地形无比熟悉,还要掌控“下方”逃亡者的一举一动。
秋景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一张厮杀正酣的棋盘, 又像落入了蜘蛛布下的巨论怎么走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陷阱”
“阁主”
秋景顶着属下惊疑的目光,脸色铁青地说“飘萍阁早就在这里布好了陷阱,等着有朝一日对我们下手。蒋掌柜来这里第一天,就被他们发现,然后是我。”
甘泉汤受到攻击时,秋景等人始终不能突围,甚至无法对飘萍阁杀手造成丝毫伤害。
除非飘萍阁有一位神机妙算的军师,得知墓穴那边出事后,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排兵布阵,并且亲自指挥,差点就把风行阁所有人困死在火场里,更准备好了后续计策,鼓动官府的人捉拿乱党。这样不止能抹去使用弓箭跟西域火油的麻烦,还能趁乱追杀漏。如今更是在城内小巷里布下了重重埋伏,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们不放。
这是什么样的谋士
前脚刚在孟戚手下逃脱,后脚转身就伪装了去衙门,再飞速调人到巷道里堵他们
插了翅膀也没这么快。
世间或许有惊才绝艳之士,可再怎么有才,手下也不是个个都聪明。那种拆开锦囊看了两个字就能退敌,听一条命令被指个方位就能布下天罗地不是话本子,就是本身亦是不凡,同属智者谋士。
飘萍阁拿得出这么多的有识之士吗
当然不可能。
答案很明显,围杀风行阁是他们很早就有的打算,这帮人甚至已经暗中演练过许多遍了。
怎么射箭,怎样围堵,如何扫尾
飘萍阁能容忍甘泉汤存在这么久,正是因为他们要放长线钓大鱼。既然汤池的布置都出自风行阁主之手,秋景偶尔也会到这里来,有朝一日飘萍阁忽然发难,岂不是可以将风行阁高手打尽
秋景从司家米铺账册泄露之事,想到自己这次几乎带上了风行阁所有数得上的好手,顿时脸色铁青。
她意识到,自己中了算计。
这件事前前后后卷入的势力,不管是拿出六百两黄金的吴王,雇飘萍阁对付圣莲坛的豫州四帮十二会,想要重振声望掺和武林大事的八韵堂,还是一路追查飘萍阁踪迹而来的他们,都只是被骗得团团转的螳螂。
蝉,都是黄雀放出来的。
闰县本该是这场大戏的最终落幕之地。
秋景突然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