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样说话,只是声音往肚里咽,折腾出阴森沙涩的怪声。
“老夫没了徒弟,正要找风行阁算账,谁料被一场风暴耽搁了,又撞到了你这个不老实的小子,东张西望看着就有鬼!诈你一诈,没想到还真是风行阁的走狗!”
车夫老七气得直翻眼皮,可这会儿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能接着告饶“小的虽然无用,但也知道风行阁的规矩,没钱的活儿不做,至于彭泽这一带水……呃不,绿林兄弟的事,还真真是冤枉我们了!”
“休要花言巧语,快说,你们最近的分舵主事的是谁,老夫倒要听听这狗崽子的名号在道上好不好使。”
孟戚说话是一套接着一套,车夫老七反而有些迟疑了。
这口吻,不太像这里的江湖人啊。
什么地方来的魔头?说话做派都是老旧的那套,跟话本似的!
可是掐住脖子的手做不得假,车夫老七悄悄挣扎了,半点用都没有,背后这家伙杀他估计都不用第二招。
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陪好卖乖呗!
“前辈息怒,息怒啊!”车夫老七转动着眼珠,飞快地想着说辞。
他的视线被一人多高的野草遮挡,也不敢妄动,所以看不见右手边斜前方的墨鲤。
墨鲤目力极好,将车夫老七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包括起初听到孟戚追问水匪之死的反应。
——那是恼怒,愤恨的表情。
车夫老七可能打心里觉得剿灭水匪这事吃力不讨好,现在竟然为这件事倒霉了,于是心里的怒火无法发泄。
这也不怎么让墨鲤感到意外,就如老七自己所说,风行阁很大,为它跑腿办事的人很多。大部分人并不关心风行阁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上头为什么要这么干,混江湖不容易,背后能有个靠山还有口饭吃就够了。
车夫老七惧怕丢命,一狠心索性道“前辈饶命,其实我有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据说杀水匪这笔生意跟官府有关。”
墨鲤闻声一震。
“水匪怎么了,抢了不该抢的东西?”孟戚继续用那让人毛骨悚然的语调问。
“小的不知道,真不知道了,不如……前辈去问‘出山虎’袁亭,他就是咱们这一带的主事者,彭泽的事他最门儿清,我们这些人都要称一声袁爷的。”
车夫老七毫无骨气,直接把上面的人报了出来。
孟戚微微挑眉,翻掌拍晕了老七。
墨鲤走过来,递给孟戚一块粗布,后者慢条斯理地擦净手上的药膏。
江湖上有过极擅追踪气温的能人异士,由于这车夫老七是风行阁的人,尽管武功不济,孟戚也没轻看,还是做了一些准备。药膏刺鼻,现在村里更是人人在涂,别说人了,就算真的长了个狗鼻子也不顶用。
“这人……”
墨鲤只说了两个字,皱眉不语。
一来车夫老七说的是真是假他不知道,二来这种江湖小人物想保命不愿守忠义也是常事,作为试探逼问的一方,墨鲤二人虽然没想过能得到这么多收获,但也不会因为鄙夷对方行径就理所当然地取人性命。
墨鲤改口道“官府?宁王的人为何忽然清缴水匪,还要如此弯弯绕绕的来?”
“哈,当然不是为了见不得光的宝贝,刚才那番话是我随便找的借口,因为江湖人都会这么想。”孟戚摆手,肃然道,“若我没有猜错,这是在清路。”
“清路?”
“不错,这里是宁王的辖地,宁王麾下那位颇有本事的裘先生挑起了荆州水军跟齐朝水师的对峙,大战一触即发。宁王的辖地跟荆王接壤,这是趁火打劫的好机会。而一旦开战,首先要疏通的粮道,南方多水路,运粮走水路也更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