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句,此起彼伏。
敬王挣扎了几下,发现未果之后,干脆不再有动静,只是淡淡地看着桌上的桃花枝。
“桃花已经谢了罢。”他说道,语气之中显露出哀愁。
秦渊笑“四月末就落尽了,这支想来应当是白肖用秘水泡出来的。”
敬王直直地看着那桃花枝,灼热的眼神似乎要将那桃花燃烧,两人沉默许久。秦渊只是静静看着敬王,并没有多说什么。
“秦樾,你姑姑,”敬王道“她以前也是欢喜桃花的,她爱极了桃花酒,每到三月就催着你祖父摘下来酿酒。可是,她的酒量很差,每次喝多了就闹得不行”
大概是回忆到往事,他的脸上多了一分笑意,就连眼睛里的光彩也更盛了几分。
外头的风悠悠,里头的两人格外得平和。
“我总是在想,”敬王继续道“若是当年我不曾走错,没有为了争夺皇位娶了黄氏,会不会会不会就有机会带她离开那是非之地。”
秦渊的脸便冷了几分“没有若是。”
“当年之事!”敬王抬起头来,满是怒意道“难道是我一人错了?玄泽他才是真正的错上加错!为什么,你们都要站在他那边!”
他想要站起来,只是双手双腿都被束缚着,没有机会站起身来。
于是他更是恼怒,就连那剑眉也是蹙成川字。
秦渊只是看着他,淡漠的眼神。
“她”敬王哀怨道“她的那个儿子,才三岁就被残害而死,这一切明明都是玄泽的错,是他将那个灿烂若阳的卿卿抹杀了!
为什么你们都要站在他的身边?”
他的声音好似野兽最后的呜咽,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好似要哭,又好似无比的怒气。
秦渊的桃花眸终于微闪,但是开口仍旧是清冽“不论过往,你只是错了。”
错了便是错了,再多借口也是错了。
敬王哈哈大笑,仰天长叹“我得帝位便是错?他得帝位便是天命所归?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娥之子,他究竟有什么资格与我争夺!”
大概是怒急,敬王已经不用“本王”来自称,只是怒喊着“我”。一字一顿,好似从心底窜出来的怒号。
秦渊只是冷静道“就如阿因所说,天下百姓无过错。去权力的争端,从来都不该涉及到他们。你只是错了,错在了无心肠。”
“无心肠?他玄泽就是活菩萨吗?”
“帝者仁心,他有,”秦渊道“还有一句,我想说已经年,当年之事谁都无错,只是世事弄人,命运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