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了。”
马车中,凡珊舞黯然神伤,脸上挂着点点泪水,一点也不像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学女魔头。
苏白听过,神色微怔,道,“发生了何事?”
“前日,我回府时,听到父王和母妃说有意将我嫁给李侯之子。”
凡珊舞神情黯然道。
“李侯?”
苏白闻言,眸子深处冷色闪过,李侯要和萧王联姻?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李侯掌控洛阳皇城十万禁军,毫无疑问是陈帝最信任的人之一,而萧王更是名震天下的军神,那他今后要动李家,就更难了。
“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凡珊舞看着眼前少年,眸中尽是祈求,宛如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所能抓到的任何东西。
“你喜欢齐文清?”
苏白平静道。
“嗯。”
凡珊舞没有隐瞒,含泪点头道。
“那为何不试着将你的想法说给你父王听?”
苏白建议道。
“没用的。”
凡珊舞摇了摇头,眼中含着泪水,道,“文清的父亲是七王的人,我父王虽然没有参与七王和太子的党争,却是对权倾朝野的七王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不可能将我嫁给文清的,而且,文清他。”
说到这里,凡珊舞神色更加黯淡,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喜欢着文清,文清却是从来没有任何回应。
“李侯是陛下的人,相比七王,你父王的确会选择李侯。”
苏白轻声一叹,问道,“珊舞,你相信先生吗?”
凡珊舞看着眼前人,许久后,轻轻点头道,“相信。”
“坚持己心。”
苏白神色平静道,“自己的幸福,就该自己争取,若是你自己都不去争,那你永远都抓不住你想要的。”
凡珊舞闻言,微微一怔,似是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
“珊舞,儿女亲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吗?”
苏白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
“嗯。”
凡珊舞下意识点头道。
“礼教是什么?”
苏白再度问道。
“礼教。”
凡珊舞有些跟不上眼前先生的思绪,继续回答道,“礼教是礼仪和教化。”
“不错,礼教是礼仪和教化,若在讲堂上,我同样也会这么教你们,但是,礼教真正的意义是,吃人。”
苏白神色很是认真道,“以礼仪和教化愚昧百姓,束缚人性,这才是礼教存在的价值,在你被这些礼教束缚了思想和自由时,便和被吃掉人性的木偶无异,事实上,如今的你,也正在任人摆布,连反抗的心都提不起来。”
听着前者的话,凡珊舞神色间震撼之极,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从眼前少年口中说出,如此的不真实。
她身前的苏先生,可是陈国最年轻的国士,年少得志,受封太子先马,本该是最拥护礼教之人,为何会说出如此逆反的言论。
“接受不了吗?”
苏白脸上露出微笑,道,“我们每个人自幼接触的礼教,便是忠君,原因很简单,这有利于帝王的统治,是帝王用来统治百姓的规则,所以,一切不利于帝王统治的行为都是恶,一位不利于统治的人都是恶人,比如,七王。”
苏白的话语,宛如惊雷一般,在凡珊舞耳边回荡,让这位自幼生在王侯家的少女一时间难以接受。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多少真心相爱之人不得不经历是生离死别,珊舞,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样是对还是错吗?”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