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忽然觉得，好孤独。

可这份孤独只能放在心底，自己琢磨，自己体会，自己抗争。

只要一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她再不是那个坚强独立的穆楚了。

“素珍！”

“吃饭吃饭，别煽情，我最怕你哭了。你很少哭的。”

素珍话是这么说，可自己的泪水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穆楚只是低头抹泪，很怕自己的哭声吓坏了对面并不坚强却总能做出叫人为震惊的傻女人。

“我会照顾好自己，等我的工作室搞起来，我就把总部迁到你那边去，我们还在一起。”

穆楚痴痴笑起来，举起手里的汤杯子跟素珍对碰。

“好，我等着你。”

一顿夜宵吃了很久。

穆楚等素珍彻底睡着了才从她家出来。

凌承还在凌北家等着他。

听到声音，凌承也跟凌北一起出来了。

凌北还是脸色苍白，看穆楚后没说话，只眼神热烈的像是要等到什么结果。

穆楚有那么一刻的心软，可还是坚持保守秘密，没有说素珍调离工作的事情。

“她……还行，暂时别去招她，走吧！”

凌北还往楼上看了一眼，才跟着凌承他们一起出来。

穆楚坐上车子后就一直没说话。

凌承开车，偶尔看一下副驾驶位置上的穆楚，看她脸色，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是当着凌北的面也没说什么。

凌承先送凌北回了滨海区的别墅，在家里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才出来。

穆楚一直在看素珍的朋友圈。

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但素珍就是那种一旦决定了就绝对不会轻易更改的人。

穆楚知道，素珍只是被伤到了。

“回去吧！”

穆楚放下电话，催促凌承先回家。

凌承发动了车子，车子在前边的路口地方拐了个弧度回来，在路口对面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有事瞒着我。”

穆楚没什么反应，似乎没听到凌承在说什么。

“素珍想做什么，孩子真的打掉了？”

穆楚还是没说话。

凌承也没催促她，只是继续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穆楚，如果你是素珍，肯定现在走了，我找都找不到，可你不是素珍。但……你们能做朋友，说明有些地方是一样的。素珍她到底想怎么样，换做从前不会就这么算了。”

穆楚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做，继续抽凌北几巴掌，能解决什么吗？

“凌承，如果那次我们突然有了孩子，你觉得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离婚后没多久，凌承借故没地方去在穆楚的小公寓里面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晚上两个人偶然在一起，但事情过后彼此忙碌起来，这件事似乎就在海浪里面撒了把沙子，大海的浪花还是那样子，丝毫没什么变化。

可每次想起来，凌承都在后悔，为什么不追的紧一些，这样两个人就能自然而然的继续在一起了。

但他从来没仔细想过穆楚的感受。

穆楚今天突然问到他，反道叫他有些不自然起来。

是啊，如果当时她怀孕了，那之后呢？

孩子留着，还是打掉。

留下来的话，现在也该生产了。

可在面临着孩子降生的喜悦的同时，凌家的公司怕是早已经四分五裂，成为另外一个程家了。

他能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无动于衷吗？

自然是不能的。

可一旦顾着公司，就会被程家人吃定，咬住不放，那个时候他辜负的可不只是穆楚一个人了，是整个家庭，包括无辜的孩子。

凌承浑身一震，被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