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丽丽白,仰着下巴,脑袋稍稍侧转,都不看来,似乎很不屑听,但很明显的,这妖精的身板都微微向这边倾斜着。
张静涛却说到最紧要之处,一脚急刹车,喝一口茶,微笑“还要不要作画了?少爷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很忙的。”又对华阳公主说,“要听就替我磨墨!”
“坏人!”华阳公主娇嗔了,却很乖拿了墨来磨。
丽丽白道“呸!稀罕!”
夏姬夫人拍了下额头,似乎很难受,等稳了稳小神,才说“文墨会第二场,丹青,以湖色为景,并题应景诗词一首,限时一炷香,赢正参加么?”
“当然。”张静涛点头。
张静涛好久不作画,最好先练练手。
张静涛就铺开了一张大大的宣纸,拿起一支毛笔来,看看是不是手生了。
蘸上一坨还没研磨好的淡墨,挥笔在纸上纵横驰骋。
纸的质量很不错,墨染即化,细烟般渲染开来,缥缈自在,灵蕴有神。
赞!有元气就是牛,这笔在手中软硬手感丝丝在胸,挥洒自如,简直是福至心灵。
挺直后背,大手挥动!纵!横!点!戳!……一套张家夺命枪全在笔杆挥动中展现,怪不得有人说文人之笔胜于刀枪呢,太爽了,继续!劈!斩!砍!挑!……
王霸之气是啥,就是这种气势,轻轻松松就震得张楚楚小手发抖,墨都掉在了桌子上,看着纸上的鬼画符,直抽冷气。
“正哥儿真会作画吗?”张楚楚颇为她的不镇定而羞愧,连忙拿起了一边昂贵的七彩矿粉等物,调配了起来,不敢再看张静涛画的可爱小动物。
张静涛只打算随便画画,语气如世外高人“不用那些,好好研墨。”
把笔一扔,看了看其它桌子边奋笔急舞的家伙,端坐下来,闭目养神,飘然魂飞,在湖面上游荡,和水中妖女谈心。
“作画不用丹青吗?”张楚楚惊讶了,这里都是岩彩作画。
张静涛不屑搭理,继续闭目养神……哎呦,又踩少爷。
“水墨清华,不用多说,细细磨好。”
张楚楚眼波一转,撒娇了“难道是张家绝技,本公主替你磨墨可以,报之以李,你要说刚刚的故事给我听。”
嘿嘿,方才说的可都是修者大侠纵横无忌,大杀四方的故事,和有权有野心的妹子太有共鸣了。
张静涛轻咳一声,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快意恩仇。
把是非对错扔在一边。
反正是非不分,本是现代人的常态。
丽丽白就支起了耳朵,把新仇旧恨甩到了九霄云外。
又看了眼周围几人,这些家伙太可笑了,脸都五颜六色了,可见平时的研墨调彩的功夫不到家,只以练习画技为主,却不知这也是一分功夫和乐趣。
墨刚磨好,两名丫环就端着两盘子大菜上来了。
大概受了夏姬夫人的指使,哐当!盘子就放在张静涛这桌子上了,其中一只盘罩被掀了开来,卖相实在古怪。
就这么一坨是啥咚咚啊?
张静涛惊奇细看,才发现那是一条肥肥的青蚕!
怒了,敢恶心本侯,打扰本侯作画的兴致,哼哼!本侯要报仇!
张静涛就道“四方云动,林平之一招风云际会,尘烟滚滚而起,整个山头碎石横飞,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心焦之下,却又控制不得,被气浪震落了山崖。疾风在耳边猎猎而过,风中更传来了林平之得意的笑声‘蓉儿我娶定了,正月初二,成亲之时,且烧纸一叠,与尔同喜……’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故事戛然而止,张静涛不说了,眼角斜瞄,华阳公主这妹子表情纠结眼中波光迷璃;稍远处丽丽白又瞪眼睛,手在暗暗搅动;夏姬夫人更是叹息了一声,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