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医院这边。
杨兮送走了那名颅底出血伤员的妻儿,然后吃完了剩下的饺子,再到病房转了一圈。
回到办公室,杨兮掏出了手机,并向那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要打电话给钱老爷子拜年了,你们仨想不想跟他老人家说两句呢?”
吴卫华立马起身,收拾了碗筷,端出了办公室。
高超嚷了声“我帮你”,然后紧紧跟上。
连向东打了个哈欠,道:“昨晚没睡好,我去值班室补个觉,有事叫我。”
杨兮挨个白了这仨货一眼。
真他么没出息!
钱老头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钱行军有两个电话号码,其中一个很靓,并附带了微信,但另一个便烂了许多,号码杂乱不好记,就像是在街边小店里买来的无需身份验证的那种小号。
各地同行,包括他的众多学生,知道的都是那个靓号,而那个烂号,知道的绝不会超过20人。
杨兮拨打的便是那是烂号。
因为,打那个靓号根本就找不到钱老爷子,接电话的那个人一定会说钱教授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钱教授。
电话接通。
杨兮立时听到了钱教授爽朗的笑声。
“老师,学生杨兮给您拜年啦!”
钱行军开心调侃道:“杨兮小盆友,想不想要老师的压岁钱呀?打个飞机过来吧!”
杨兮不由撇嘴。
您老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说开车就开车哩?
打个飞机去魔都……
聊了五分钟,确定了年后去魔都的日子,杨兮跟钱行军说了再见。
随后,再戳开了陈仁然的微信,发了个磕头拜年讨红包的动图。
不到半分钟,陈仁然便打来了电话。
“想讨红包是不?打个飞机过来呀!”
杨兮不由一怔。
卧靠。
怎么跟钱老爷子是一样的套路呢?
电话那头,陈仁然没能憋着,先是笑出了声来,随后说出了缘由。
“我在老师家里呢。”
果然,电话中再次听到了钱行军的笑声。
互相说了几句拜年的吉利话,陈仁然话题一转,说起了秦格伟。
“半个小时前,秦格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科里一个医生的家里人得了直肠癌,想找我做TaTme手术。要是很一般的关系,我这边收了也就收了,可那病人却是咱同行的家里人,那我就得实话实说了,所以,我便说了小秦几句,并把那个病人推给了你。”
杨兮回道:“应该的!您那边用手术机器人做,费用少说也得是十几二十万,而我这边最多也就是三万多到不了四万,既然是同行的家里人,咱就得能省则省。”
陈仁然笑道:“最关键是你小子的徒手TaTme手术做得还比我老陈好!”
杨兮跟陈仁然的接触虽然并不多,但对陈仁然的真实秉性却是颇为了解。
此人在谢中华的鼓惑下,对杨兮产生了兴趣,宁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羞辱,也要亲眼看到一个最真实的杨兮,并力荐给了老师钱行军。
若是没有一副坦荡的胸怀,又如何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在私下里跟陈仁然说话时,最好是少客套,少兜圈,有一说一,实话实说,才是最佳选择。
“大师兄,说实话哈,我认为徒手做TaTme手术比起用机器人要有优势……”
陈仁然直接打断了杨兮,没太有好气道:“这还用你说?我反复观摩了你的手术十多回,早就得出了这个答案,可问题是,你大师兄也想尝试徒手术式,但就是心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