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半个月的第一期培训班圆满落幕。
二十五名学员也就学了个皮毛,距离独自主刀tat手术的徒手术式尚有好长一大段路要走。
这很正常。
不是随便哪个人的基础和天赋都能达到陈仁然或是丹尼尔两位大教授的水平,因而,短短十五天的学习时间,不到十次的上台练手机会,对这二十五名学员来说,能学到个皮毛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也没有人不满足。
因为在毕业典礼上,陈仁然和杨兮均亲口承诺了各位,等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再遇到低位直肠癌患者打算行徒手tat术式的时候,可以联系他们二人中的任一位。
不管有多远,也不管日期有多不合适,他们一定会做出合理的行程安排,帮助学员们在自家医院完成手术。
这话的意思实际上是在说,咱们这边的小灶随时为你们准备着,想不想吃,想吃多少,主动权其实在你们自个的手上。
如此善心的背后……
不就是拉拢人心扩大地盘么。
学员们会心一笑。
杨兮和陈仁然目光交错,同样是会心一笑。
还真不是单纯地为了拉拢人心扩大地盘,如此这般甘受舟车之苦的更主要目的则在于杜渐防微,绝不能放任学员们回去之后的大胆冒进,免得留下把柄被人家利用。
虽然,这个培训班项目得到了数位重量级领导的背书,哪怕真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也会有人顶在前面,但是,身为职场人,最重要的一条守则便是不给领导添麻烦。
这一点,决不能忽略。
再说了,金大教授已经暗中投诚,如今正在策划起义仪式,像人家杨兮那么讲究的一人,当然要给予金大教授足够的支持。
真要是落下个什么把柄被那帮老朽给抓住了,即便闹不起多大的浪花来,那多少也会给金大教授带来一定的麻烦。
第一期培训班结束之后,陈仁然那边暂时压住了关于第二期培训班的各种消息。
不由让人产生了某种错觉,似乎那刚结束的第一期培训班出了什么问题。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意在麻痹帝都的那帮老前辈。
感觉效果还不错,金大教授在电话里告诉杨兮说,最近他身上的压力明显有所减轻,身后的那帮老前辈给他打电话的频率降低了一倍还要多。
这场南北两派学术界明争暗斗所掀起来的看不见的汹涌波涛似乎平息了下去。
杨兮借此机会,狠狠地跟钱行军学了一把肝移植。
正如陈仁然所做出并得到了钱行军所认可的评判,肝移植的手术难度对小师弟来说根本算不上多大点事,不就是把旧的切下来把新的缝上去嘛,小师弟他做多跟上个台手术就能掌握。
他需要重点学习的,理应是在别人眼里相对容易的部分。
术前准备。
及术后处理。
陈仁然猜中了开始,却猜错了结果。
肝移植的术前准备很复杂,不单是受者的各种术前准备,还包括供者的各项准备,以及受供双方的协同准备。
术后处理更是一项大学问。
巨大创伤性手术的围手术期本身就是一个临床难点,而器官移植后又少不了的要解决机体的抗宿主排斥反应,这中间可不再是一个手术技能精湛就能解决掉一切问题,它还牵扯到了免疫学,药理学,病理生理学,重症(抗感染)医学,输血学……等十数门临床学科。
但,这些似乎对那杨兮来说并不是个难点。
三月中下旬,那杨兮拉开架势准备跟钱行军好好请教一番的时候,身为大师兄的陈仁然还打算代师授课呢,可授课只进行了十分钟不到,这位大师兄便现出了'愤愤然不可接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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