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文人雅士的画面。
待顾宪成见了林延潮后,脸色清冷之意立即消去,长笑一声拱手道“明月在天,正是良辰美景,可我这夜里上门,却是来作恶客的!”
林延潮笑着道“年兄这是哪里话,你来了我正好扫榻相侯。”
顾宪成笑了几声道“你说这句,我以往还可听得,眼下你为首辅重用,任了协理诰赦房之事,我就当不起了!”
林延潮一愣,心想顾宪成简直厉害出乎自己意料,自己还没上任呢?他就听到消息了。
林延潮笑道“这还没影呢。”
顾宪成听了不客气地道“怎么没影,宗海好不够意思连我都瞒,亏我今日是特来与你道贺的,你再不与我实说,我转身就走。”
于是顾宪成一副脚往外迈的样子。
林延潮立即拉住顾宪成道“我方才还以为年兄是来找我赏月谈诗的,咱们入内详谈,还不行吗?”
顾宪成见此这才傲娇地点了点头,负手步入门中。
二人入屋后坐下,顾宪成与林延潮先聊了些科考后,几位同年近况,以及官场见闻。
之后顾宪成就道“宗海,你这一次协理东房之事,衙门里几位堂部都是知道了,他们也托我向你道贺。”
林延潮恍然,内阁是什么部门?相当于今日种秧办公厅啊,不说六部衙门,整个京城多少官员都是往里面盯着,哪个衙门在内阁里没有耳目呢?至于顾宪成说的几位堂部是谁?当然是户部尚书,户部侍郎,连这等正二品三品大员都要托顾宪成来与自己攀交情,这令林延潮顿时有几分膨胀。
林延潮压住自己膨胀的心情,面上还是很谦虚道“怎么敢劳几位宗伯相问,我不过暂时协理东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宪成听了一愣,双眼一眯,满腹怀疑问道“宗海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虽只是协理东房,但以后京城多少人要看你脸色,你居然……”
林延潮听了,继续装着不懂地问道“什么叫多少人要看你脸色,在下不过是协理而已,还是要请教年兄其中到底有什么名堂?”
顾宪成听了道“我这不方便与你说,反正你一上任就知道了,对了,这是几位堂部托我送来的贺仪,先收下就是。”
顾宪成从袖中拿出一礼单,用两指从桌案上推至林延潮的袖边。
林延潮打开礼单一看,这手面可真是不小,出手就是两千两白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