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似乎还是被那劣马感受到了,平时除了必须的骑马训练之外,那马儿几乎不让他近身,他喂的草料,马儿更是一口不吃。
营中的弟兄们为了此事,人前人笑,都在笑话他连一匹劣马也驯服不了。
他听了之后,更是气愤,可是不管他用了什么法子想去害那匹马,那马儿总是会机警万分地化解危难,每次都从他的手里逃得性命。
他和那马斗智斗勇,可从来就没赢过,他只恨得牙痒痒,却拿这马无可奈何。
这件事常常被铁甲兵们拿来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短腿马在军营中的遭遇,渐渐地传到了侯知府的耳朵里,他开始还不以为意,不就是一匹性子劣的马儿么,有什么难搞定的,马儿不驯服,只能说明驯马之人无能,于是他对这名铁甲兵更不待见起来。
有一次他来到军营,无意中看到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毛驴在啃着树皮,他便愣了一下。
这毛驴怎地跑到军营中来了?
他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这只瘦得肋骨根根突出的大毛驴哪里是驴,分明是那个搭头——短腿马!
看到马儿被饿成了这般模样,居然去啃树皮裹腹,侯知府就气不打一处来,将士不爱惜自己的坐骑,就等于不忠于主子,还能指望他去奋勇杀敌么?
他派人将马的主人叫了来,狠狠地鞭打了一顿示众,以儆效尤。
那人吃了一顿鞭子,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公然虐马,可是他和短腿马之间的仇怨,是越结越深了。
明里他不敢虐马,暗中他却给了短腿马不少的亏吃。
比如短腿马脚掌上钉的蹄铁旧了薄了掉了,旁人早就给自己的爱马换上了新的蹄铁,可他却故作不知。
不但如此,他还故意驱着短腿马在尖石嶙峋的山路或是河岸上跑,那马没了蹄铁,路上的尖石碎块扎入了肉掌,只磨得四只马蹄鲜血淋漓。
那马哪里是任由他如此欺负的主,不由了性子,好几次想将他甩下马来,可是他学了个乖,牢牢地抱住马脖子,用力勒紧,身子就像贴在马背上一样,再也甩不下来。
不但如此,他还故意在训练之后,假装忘记,故意不给马儿解下鞍辔就离开马棚,任由短腿马带着勒紧的鞍辔过夜。
至于平时,他更是想出了一些恶毒的法子来折磨短腿马,比如在马鞍里放上一片锋口锐利的铁片,他会装作无意中拍向马鞍,那铁片就深深地扎进马背,鲜血直流,马儿尥蹶子想要踢他,他却早已经避开。
由是种种,短腿马被他折磨得几乎不成马形,但饶是如此,这马儿也没有半点想向他屈服的意思。
当然,这些事情他做得都十分巧妙,就连和他同营的将士们都没人觉那马是被他暗中虐待,只是大伙儿见短腿马越来越瘦,越来越可怜,便常常在暗中喂它一些饲料。
侯知府对之后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却相信这短腿土马不是匹什么好马,否则他的主人又何至于如此不待见它?
可是今天,当他亲眼看到短腿土马在跑道上奔跑的度,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连揉动,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六圈了!
两人已经跑过了一半的赛程,可是这短腿马也不过被自己视为神驹的胭脂雪拉下了不到半圈的距离。
好马,真的是好马啊!
虽然比不上胭脂雪,可也比自己花重价给铁甲兵们配备的所有马都要神骏!
自己还真是走了眼哇!
侯知府连连感叹,目光频频看向墨白,心道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懂马相马,是个人才,如果他肯留在自己军中效力,自己又得一大臂助。
但凡爱马之人,大多也爱才,不管是哪一样才能,只要入了他的眼,他就会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