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更天,张俊平再次来到书院,给参加科举的周敏等十三位学子送行。
今天是科举考试的第一关,也是万象书院的第一关,张俊平特意来给周敏他们壮行。
“山长!”看到突然出现的张俊平,周敏等人有些激动的叫了一声。
“我过来检查一下书院早操情况,你们怎么还没走?”张俊平翻身下马,随口解释道。
“我们这就出发!”
“去吧!好好考!府试对你们来说,只是小儿科,我就不送你们了!”张俊平笑着摆摆手。
“谨遵山长教诲!”周敏等人感激涕零的冲张俊平躬身行礼。
他们知道,山长是专门来给他们送行的,只是怕他们紧张,才特意如此说。
“谢先生,你们这是?”张俊平看向提着考篮,有些尴尬的谢勘等十五名教书先生。
“山长,我等近来聆听顾先生的教诲,自觉进步良多,所以……所以……”谢勘有些羞愧,说了两个所以,所以不下去了。
“所以,想要参加科举,希望能够一圆多年的梦对嘛?”张俊平笑道。
“是,山长赎罪,我等……”谢勘等先生有些尴尬。
人家请他们来是教授学生学问的,不是让你们来跟着大儒蹭学问的,他们跟着大儒蹭了几个月的学问,转身把工作一扔,跑去参加科举考试了,实在有些不地道。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一直瞒着张俊平,按照他们的计划,是偷偷去参加科举考试,中了自然没说的,不中继续回来教书。
“哈哈!谢先生何罪之有?学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参加科举,考取功名,这是绝大多数读书人毕生的追求!
我岂会横加阻拦?
我在这里预祝谢先生马到成功,高中进士!”张俊平大笑两声,冲谢勘等人抱拳祝贺道。
“山长,我们……”见张俊平没有怪罪,反而预祝他们考中进士,谢勘等人心里有些忐忑,山长说的是反话吧?这是准备辞退我们?
见谢勘等人脸上阴晴不定,张俊平笑了笑,真诚的说道“谢先生,你们尽管放心去考试,考完之后,继续回来教书,准备明年春天的会试!
我还要检查学生们的早操,就不送你们去考场了!”
“多谢山长!”直到此时,谢勘等人才放下心来,齐齐的给张俊平深深鞠了一躬。
“去吧!你们都是参加过多次科举考试的,想来不需要我多说什么,拿出平常心来就好!”张俊平笑着摆摆手。
古人真是太朴实了,参加工作怎么了?参加工作就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了?
后世多少人一边工作,一边参加国考的,这在张俊平看来很正常的事情,他们居然会感到不好意思,居然会如此感动。
不得不说,这跨越一个多世纪的代沟实在是有些深。
张俊平站在书院门口目送周敏等学子,谢勘等教书先生提着考篮一同离开,才转身走进书院。
今天对开封府来说,绝对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陆陆续续从家里离开的书生,在书童或者家人的陪伴下,慢慢汇聚在一起。
此时天还没有亮,如果站在城楼上往下看,就会看到影影绰绰的,一盏盏灯笼,出现在街道上,然后汇聚成一条灯笼河流,缓缓流淌,直到贡院外面,汇聚成一片灯笼的海洋,甚是诡异。
开封府是京师,府试也叫发解试,和其他地方上的发解试不一样,要更加严格,直接由皇帝指派主考官,并且是在贡院举行,开封府没有权利组织发解试。
相比较起来,宋朝的科举考试制度应该是最公平公正的。
说最公平公正不是因为宋朝最先开始实行糊名制,而是因为宋朝规定,官员勋贵子弟不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