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么的吗?我们必须下去!”
柳声寒苦笑道:“若是能画,最初我便会造一座桥了,也不必这么麻烦。眼下我们没有必要的颜料。若无施展法术的媒介,一切都是徒劳,何况我们不知这向前到底多远,往下到底多深……你不要慌,他们不会有事。”
霜月君短暂地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柳声寒刚抬眼看向他,就发现他已经站在了最为危险的边缘。
“你……”
“你不能直接就这么跳下去吧。”霜月君看了她一眼,“还是寻其他路的好。”
“唔……”
柳声寒迟疑了一阵。霜月君忽然纵身跳了下去。君傲颜一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柳声寒只是摇摇头,似乎颇为无奈。
裂谷之底,是一汪狭长的静水。
虽然它不是多么激烈的大河,却很深,又深又静。从天而降的碎石、土屑、枝叶,与两个活生生的人砸进水中,激荡起沉闷的声响,将这阵冗长的安静突兀地打碎。
白涯费了很大的力才从水中挣扎而上。这里的水很冰冷,也很“沉重”,令人觉得无比黏稠。导致这个现象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他没心思追究。周围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死死抓着漂浮的树干。
接着又是一阵噪音。祈焕再度掀起水花,就在他附近。他一面在水上扑腾着,一面四处对着白涯喊话。他的声音不断地在空谷间堆叠,吵闹极了。白涯终于应了一声,他这才确定了方向,扶住了那根树干。
“果然是水。”祈焕抹了把脸,“下坠的时候我觉得很潮,便猜有一条暗河。毕竟这山上我们就没见过溪。水往低处流,果然就藏在这裂缝里。”
“真是高估你了,我以为你会放什么法术。”
“那可是纸人!不论水火,遇到了就是白搭。”
“我不跟你扯有的没的——他妈的,这下怎么上去?”
“我问谁!”即使是连对方脸都看不见的黑暗里,他们两个也要争来争去。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他们都觉得,这水冷的要命,没一会半个身子都要冻麻了。祈焕试着动动腿,好推行树干,试图贴近任意一边的崖壁。可不知怎么,他完全无法动弹。
“……老白,你有没有觉得这水,太冷了。”
“冻住了。”
“什么??”
“我已经松开树干了。”白涯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们都被冻住了。”
祈焕心里一凉,僵硬而缓慢地松开手,不知是怀疑还是确信导致的恐惧。他发现自己果然没有沉下去,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在空中与坠物的碰撞和心理压力的双重作用下,他的痛觉暂时失灵了。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恢复——除了冷,他没觉得任何不适。冻麻了?
祈焕摸了摸自己手上沾着的水珠,不知何时,它们已经成了小小的冰晶。有一种糟糕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拍了拍水面,发现自己已被冻得结结实实。
祈焕破口大骂了一声,回音在山崖之间不断跌宕。
“别嚷了。”白涯一拍冰面,“快想想办法。”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我见过江湖上有个戏法,叫点水成冰……一碗水,干净得很,就是凉。不管什么东西掉进去,石头也好手指也好,马上就会蔓延冰晶,慢慢就冻实了。我以为是什么法术,但我爹说不是,那水本身就该结冰了……因而稍有风吹草动,就冻成了冰疙瘩。”
“啊,那我听过。不过没亲眼见过。”
“别废话了,有办法吗?点火什么的?”
“这,我什么都做不了啊!你刀呢?”
“冻住了。”
“……”
白涯仔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