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模样的生活。不论我今后是一人闯荡,还是与我的朋友一起生活,江湖上这些明里暗里的事,我都不觉得我应该被蒙在鼓里——何况算是我身边的人。你们既然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就该知道这都不算什么。”
谢辙和寒觞像是被教书先生批评的学生似的,连连点头称是。
“你们怕吓到我真是多虑啦……一路上,我已经和你们经历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了。连可怕的活尸都见过,几个死尸会吓到我么?”
说这话的时候,聆鹓还笑着,但谢辙隐隐觉得有些担心。他犹豫半天,对她说:
“生与死虽然日日夜夜都在发生,我……我们还是不想让你觉得,这是稀松平常的事。”
聆鹓微微怔了一下。
她低下头,呆呆地盯着地图想了些什么。寒觞和薛弥音看着他俩,都没有说话。聆鹓不知道谢辙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又觉得自己知道。他是想说……自己若是习惯了这些事,对生命便不再存有敬畏之心吗?虽然话没说出口,但她隐隐听出了些许弦外之音。她忽然有些难过了,因为谢辙说的似乎很对。如果是还安稳地躺在家里的自己,知道今后会经历怎样的冒险,一定会吓得脸色发青,说什么也不肯出门了。她一开始鼓足勇气,带着些许无知作为勇气,为堂姐吟鹓的事冒冒失失入了江湖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也天真无比。
那时候的自己就不担心哪天会突然丧命吗?
这些被黑墨圈起来的地方,若躺着她自己呢?
眼见气氛不太对劲,寒觞立刻开口打起圆场。他拍了拍手,又在桌对面对两位姑娘弯下腰来,表现出些许歉意。
“我还没说完呢。二来啊,是我们怕……”
“怕什么?”弥音还不知道有什么是这两位大老爷们能害怕的。
“怕你们不答应啊。”
薛弥音皱起眉,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要去……雪砚谷,找云外镜的,对吧?虽然一开始是我要去,可一路上太过散漫,说不定会让你们觉得没有诚意。我啊,是习惯了这样悠哉悠哉的日子。你们可不要笑我,我可是很信缘分的。有些事,我知道干着急也没有用,若是没办成,那就是缘分没到。虽然不会刻意耽误时间,但我也不会火急火燎地争取时间。而且陪你们走了这么久,尤其是和老谢这厮待得时间长了,那种神佛的善性都把我腌透了。有时候我都觉得,若我见谁遇到困难却不出手相助,那简直说不过去。”
“这很好啊。”薛弥音倒是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也不那么着急,毕竟路上也可以收集情报。我倒是羡慕你,还有帮助谁的欲望,我只觉得麻木。我也并没有觉得谁耽误我的时间……但我就是懒,就是烦。我不想帮任何人。”
“但你帮了我们啊。”聆鹓忽然扭头看她,“在我们眼里,你确实是好的。”
“……大概是缘分吧。我也不知道。”她含糊地回答。
之后,他们将已经掌握的情报汇总起来。现在可以确信的是,所有人都说,那些离奇死亡的人经过尸检也没能从体内发现一滴血来。再者,是死者们都是那种即使失踪也不会引起怀疑的人,恐怕行凶者是专门考察过的。最后,作案时间并不固定,但基本都间隔超过三天以上。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还想在绾龙城继续调查下去,就要多停留这么久。
“其实我们真就这么走了也没什么。”寒觞说,“归海氏要调查的事,也包括这些。”
聆鹓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太冷血了?”
“见死不救的事天天都有,见义勇为也不是每个人的义务啊。”
谢辙皱起眉,心情有些复杂。刚开始大家还很支持对神秘人的追查,但现在却又开始想着跑路了。当然,这一切可以理解,毕竟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