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姑你没”
噗!
他担忧的看着芳姑,话到一半,芳姑突然吐血。
陈小驴吓得一个激灵,正要伸手去擦,视线所及,手忽然僵在了半空。
“我草!芳姑你别吓我,你这血怎么变成了这种颜色!?”
站在地上和他身上的血液,此刻在路灯下,赫然呈现出诡异的金色。
时间倒回十几分钟之前。
陈小驴从四楼向下直倒,被守在下面的芳姑接住,那会他没感觉有什么,第一时间背起母亲就想着先跑路再说,结果刚走出来十几米,芳姑突然跪到了地上,脸上掉着豆大的汗珠,表情扭曲,看着极为痛苦。
他当时就懵了,跟着又把楼上病房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肖谭智那些人马上就要来后街,仓惶之下,就近找了个能勉强藏住他们三人的地方,先把母亲放过去,跟着又把芳姑背过去。
这么折腾了两次,肖谭智带着他的手下们就到了后街。
所幸芳姑一开始出手够狠连杀四人,把那些帮会混混们镇住了,否则,那些人只要随便在四周扫一圈,他们就无处可藏。
“没事,只要醒过来了,就死不了。”芳姑喘着气,袖子在嘴边随便一抹,问:“有没有藏身的地方?我需要休息。”
“有有有!”陈小驴连忙点头,芳姑这状态看着实在太吓人了,好像那口气随时都会提不上来嗝屁了,他此刻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只能暂时作罢。
上海市中心繁华的夜生活,给晚上的交通了不少便利。
如果是在别的城市,哪怕同样繁华的武汉南京等地方,陈小驴晚上这个点要把母亲和芳姑俩人弄去复旦大学那边都是痴人说梦,但上海毕竟不一样。
他绕去了红会医院另一个门口,喊醒了一个坐在那打瞌睡的黄包车夫,花了双倍的钱,让黄包车拖着母亲和芳姑俩人,自己则带着猫兄一路跟着小跑,才在一个小时后,在国立复旦大学门口,找到了那家锁被撬开过的东升酒楼。
没错,就是贾小舅留给他的这个东升酒楼。
东升酒楼单层不大,但有三层,看着招牌陈小驴无语摇头,心说自己那便宜小舅可算做了个人事,如果不是有这么个地方,他们今晚还真不好办了。
跟着他把这个东升酒楼转了一圈,意外发现三层竟然是房间,就把芳姑和母亲分别搬了上去。
这么一顿折腾下来,芳姑又闭着眼睛过去了,但这次不是昏死,而是睡着,这让他微微松气。
陈小驴本身也想睡一会儿来着,但在床上躺了好半天,心烦意乱死活睡不着,就一个人又下到了一楼,按照贾小舅信上交代的找到房契,确认了两遍,就靠窗盯着外头月色发呆。
红会医院那地方已经暴露,肯定是不能再去了,他现在发愁的是,接下来应该怎么把母亲安置好,而且这事情很着急,必须等天一亮就办妥当。
把上海大大小小的医院想了一遍,最后发现好像只能下同济一家医院能让人放心了。
“瘪犊子的,都特么是钱啊!”心里做了决定,他又开始为钱发愁,在红会那边损失了很大一笔,虽然现在手里还有不少,但是医院开销实在太大,这么坐吃山空下去,用不了一年,那些钱就得一块大洋不剩,最后他默默看了酒楼柜台一眼,心说难不成接下来的生计,还真要跟贾小舅安排的一样,指望着这个酒楼挣钱么?
除此之外,他心里好像还堵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财神山一行,关于父亲的去向和圣库宝藏的事情,犹如一根刺般,死死扎进了陈小驴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