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陈小驴话刚一说完,血从那人脖动脉飚出了将近两米,喷在他脸上身上一片片红。
大雨往下冲刷,很快又把脸上血渍洗干净,但衣服上的红色还是很刺眼。
曹侯惊呆了,盯着眼里还留着不可置信,迷惘,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却已经死透了的倭子,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没用,最后艰难扭头,又看着脸色一片冷漠的小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就就这样杀了?”
“是啊,不然呢?留着过年?”
陈小驴冲他笑笑,把猫兄抱下来用雨水搓着它身上的血,没有过多解释。他们兄弟三个,平时就属猴子最咋呼最爱嘴上耍横,这是上海爷们在外头的一贯秉性,但要真说动手要人命,猴子其实是有点怂的,估计这种场面也是第一次见。
而自己和没用自己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就是那年在热河努鲁尔虎山的大墓里,那几个土夫子威胁他带路,然后他把对方引进了一条机关道,亲眼看着那五个人被石头活生生砸死,当时有一个运气好,只是腿被砸断了,没死,他就捡了块石头一直看着那人,等那人艰难爬出来后,就抱着石头不停砸其脑袋,一直砸到出了脑浆才收手,后来一闭眼就做噩梦,一个多月不敢晚上睡觉。
至于没用,他不清楚这些,但却知道一点,在张五爷和没用眼里,人命真的不怎么值钱,杀了也就杀了,态度很无所谓的。
噗通!
尸体在原地站立几秒后,终于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血不断从脖子里渗出,很快在地上氲开了一圈红色。张笏随意在尸体衣服上蹭掉了剑上血,问道:“入土为安?”
陈小驴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应该不用,日.本好像不讲究这个。”
张笏就不多说了,把提在手里的人面偶放下,蹲地上饶有兴致的开始观察。
“我我草.你们俩大爷!”曹侯听着俩人说话,再看看尸体,脸色发白,“这是一条人命啊,还真是说杀就杀?”
陈小驴白眼,道:“你瘪犊子要砍老跛子那会儿不是气势汹汹的么,怎么这时候就怂了?”
“我怂?儿子才怂!我就是觉得按你的计划,咱们把这倭子抓过去,万一事情有变不也多条退路,就这么直接杀了有啥用?再说没用好歹是道士啊,这么搞会不会有点损阴德?”曹侯咬牙切齿抵死不认。
张笏听到这话头也没抬,只是轻声道:“非我族类,无关阴德。”
曹侯就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陈小驴看到这货的样子呵呵一笑。
他知道从某种程度来说,猴子的话未必没有道理,手里有个人质的确是能多一张脱身的底牌,但是他不敢赌。如果他们仨人绕得更远一点,沿着昨天开出来的路走进来,再碰到这个日本人,那抓了留着命是对的,但他们不是,所以没办法保证这人是不是看到了他们是从什么方向钻出来的。而且他们仨都不懂日语,万一这人什么都看到了,到时候带着去会那伙人,人只要跟徐长贵在天坑里突然用客家话说话一样,用日语提个醒,那不得一切完蛋?
事关他们小命,多慎重都不为过。
这时候张笏用手指轻轻敲击人面偶头顶,里头发出似空非空的闷响,对二人道:“里面似乎有东西,你们看。”说着,缓缓将其提起,一团血管从断脖处缓慢垂出,不过没有刚刚他们看到的那么夸张,只掉出来了十几厘米而已。
这瘪犊子的,里头还真有血管?陈小驴眯眼看着这诡异一幕,但血管从里头涌出几乎塞满了所有空隙,看不进去,而这个金属材质的人面偶别的方向又都是封闭的,所以他们一时也无法判断到底是里头装着什么怪物,还是这个人面偶本身就是那种妖邪东西。
“上头有机关!”曹侯这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