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今年长安的雪来得格外早,林朝歌窝在暖房内舒服得直想打盹,就连平日最爱的话本此事也是挺不起劲来看,整个人就跟化成一滩春水软得没有骨头。
他们几人已经彻底隐居在桃花山外一座名叫云城的小城镇,依山傍水而建,其春日桃梨艳如霞,夏日接天莲叶无穷碧。秋日百果累累金风送爽。至于冬日他们都会提前离去,还真不知云城的冬日为何貌,想来也是极美的。
王溪枫隐瞒假死回去的第一年就带着林朝歌回了洛阳王府,果不其然吃了一顿暴炒竹笋肉,还是加了特辣那种。
林朝歌被王夫人,也就是她的婆婆拉着好一阵嘘寒问暖,弄得她受宠若惊,连带着暖暖每日都被婆婆抱着玩,亦连王郡守也是对这个容貌肖像王溪枫的孙女疼爱得不行,连带着王溪枫和他俩个弟弟都忍不住吃味。
王溪枫回了洛阳后,除了被爹娘揍就是出门窜狐朋狗友,平日除了晚间很少着家,不过每次出去回了后都会给林朝歌带不少新鲜的好玩小玩意。
林朝歌对此倒没有多大感觉,不过许久未回洛阳倒是十分怀念,中途还回了一趟林家宅子。林家还是一如她当初离开那时一般无二,就连桌子上都未曾落灰,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打理过的痕迹。
院中着植了不少花树,春日来定是极美。
“可是在忆往昔。”慵懒如只猫的沙哑男色至耳畔边响起,酥酥麻麻的。
“嗯,你怎么就猜到我会在这里。”林朝歌走到院子,随手折了枝枯枝。
“自然是我跟娘子心有灵犀一点通。”潇玉子将手中的暖炉递过去给她:“可别凉着了。”
“呸,滑嘴油舌。”
他们从云城九月份出发,等十月份中旬才到洛阳,先在洛阳附近好生耍玩一番,等到了十二月份,林朝歌才抱着和王溪枫所出的女儿回了长安。
她同王溪枫在俩年前育有一女,小名暖暖,至于大名就交给了这个不大靠谱的爹。
结果取了一大堆,惜歌,爱歌,珍歌的,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到最好才定下了大名;王溪歌,取他们二人名中字。
十二月份的天,冷得林朝歌直打哆嗦,每日冬困胃口佳,她捏了捏肚子上的软/肉,又摸了把圆润可爱的双下巴。
心里盘算着这个冬天要是在没过,等开春了她可就真的成了一只小猪崽。
白清行匆匆处理好今日奏折,脸上带笑往三年前就修茸好的清水殿而去。
路上行走的宫人早在几年前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陛下心情那么好的缘故,无非是那位进了宫。
室内雅致,银错铜錾莲瓣宝珠纹的熏炉中散着一股清香的果味气息, 林朝歌一身月白色纯衫坐在贵妃榻上,随意挽了个流仙鬓,怀中抱着个五多月大的小婴孩儿,身边是俩个已经俩岁左右的潇云溪,潇云霖。
半开的六角菱花窗边是俩个容貌姣好如满月的青年,正在执棋而攻,不时凑过来和着林朝歌说几句话,一派悠然自得。
没多久,已经下课后的潇潇与云昭也来了,不变的是手上都给带了一大捧花束,鉴于前面给的教训,他们拿进来前都仔细检查过好几次,确定了没问题才放心拿进来。
“母妃。”
“母妃。”已经长成小小少年的俩位眉眼精致如月下仙童。
只不过潇潇的长相随着年纪反倒越发像潇玉子靠拢,而云昭则是尚像其母,至于俩个小的能看出混合了林朝歌和白清行的影子,至于暖暖年纪还小,压根看不出什么,不过大概是长得像王溪枫居多。
“嗯,正好御书房送来了新作的千层蒸糕和双色马蹄糕,味道还挺不错的。”林朝歌冬日里骨头懒,躺着躺着就忍不住有些犯困打起了哈欠;“今日太傅倒是放你们走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