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抱着林萧徘徊在长安医馆一家家的敲,从城东敲到城西,城北到城南,唯一的共同点都是无一人开门,愿意接治这小乞丐。
好一点莫过余破口大骂扰了他们睡眠,恶一点的无非就是身上在添几口子罢了,人心之恶,世态炎凉。
身子疼得已经失去知觉,不知冷热,不知今夕何夕,视线越发模糊不清,冻得冰凉的腿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好冷,好饿,好累,好想睡一觉,眼皮子越来越沉重,腿冰凉无力得彻底儿抬不起来,腿不行了,不是还有手吗,将林萧整个人绑在她身后,用手代步,咬牙坚持,一厘米一厘米缓慢移动,可是她不能倒下,萧儿还在等着她找到大夫救命。
快了,就快了,下一个,下一个医馆一定儿会有答复愿意出手救治萧儿的,哪怕让她做牛做马她也心甘情愿。
话虽如此,可她的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她走下去,视线所即之处模糊得只剩下无尽黑暗,背上人血色苍白全无,冰凉刺手, 身体因为长时间浸泡淋湿雨中,隐隐有些发胀。
林朝歌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下一家愿意开门的医馆,天已经准备亮了,只是这恼人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仿佛要将这最近一段时间的雨下补回来。
风雨吹落一地残花败叶,用来排水的城中小道水多得已成一道道小溪,冲刷着独属于深夜罪恶。
雨更大了,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这时一阵风猛刮过来,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街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少爷,这天已经准备亮了,我们先回去,晚点再出来不好吗,况且这黑灯瞎火得了下雨天哪里有什么好看好逛的。“嘴皮子左右说得快破柳阳撑着一把雨青色油纸伞,着蓑衣亦步亦趋跟在后头苦口婆心,就差没有直接将人打晕动粗抗回府邸。
眼底浮现一抹淡淡青色,嘴里不停打着哈欠,诉说着他的疲倦,任谁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看了一晚上雨能不困,这黑不溜秋的长安城,他实在说不出有哪里好看的。
光秃秃的简直比不上半点儿洛阳的山山水水。
一路走来,王溪枫默不作声,只是专注的在走路,看到有小水坑小的直接跨过去,大的绕路而先,只是有一个规律,不踩半砖,踩得了都是整块。
“咦,少爷,那边医馆门口好像倒了两个人,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说干了口水的柳阳打着登录随意乱瞄,正好余光扫到一处。
离得远,加上雨幕遮挡,初见朦朦胧胧看不真实,只是隐隐约约有俩个人正好倒在自家药铺门口,不免多看了几眼。
“大晚上的出现在这种地方,还不打伞,不是死人就是醉鬼,晦气。”王溪枫看也不看一眼,拂袖而过,面露微怒,大跨步匆匆。
颇有几分埋怨柳阳这个遇见了此等晦气事,任谁大晚上看了,难道心里不膈应得慌。
柳阳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浑身起鸡皮疙瘩,随即挪看不在看,嘴里却在小声嘟囔:“少爷,你说我们找林公子找了这么久找不到,他会不会遭遇到什么不测,万一林公子也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这大雨天淋了一夜,没病了也得有问题,呸呸呸,我这乌鸦嘴,林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
“你刚才说什么。”定步回望,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啊!我就嘟囔着万一,只是万一林公子也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不过林公子这么聪明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柳阳不解,紧张害怕的继续重复着刚才一番话,小心翼翼注视着王溪枫脸上的神色变化,话越后面越小声,直融入雨声。
他以后会等来少爷的暴怒或是拳打脚踢,低垂着惴惴不安,任谁都知道林公子在少爷心里边的位置之重,他刚才是猪油蒙了心还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