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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空虚许久,今日在番入了新人,也不过就是皇后一位,妃子三位,四位美人和五个个其他才人,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还是显得略有几分寒酸了,何况现在这位陛下丝毫对于女色不是多有热衷,就连去后宫的次数差不多都拿着手指头加脚趾头都能扒拉得清楚。
此刻本应早已同帝后同洞房花烛夜的年轻帝王正在清元殿中奋笔疾书,批改着小猫三俩只,无关紧要的奏折???
“陛下啊,天色已经很晚了,今夜可是皇后入住后宫的第一夜。”元公公看着外头不知何事突然下起朦胧细雨,为之秋日徒增几分静谧凄凉,这心里也同过山车七拐八弯似的,眼见着今日就快要过了,可是圣上却始终没有起身的意思,是真不喜新入宫的崔家幼女还是不喜外臣将手伸到后宫之中。
可是冥冥之中元公公咂巴下了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来的问题。
“朕今夜还有事需处理,你先叫崔氏先歇下,无需等朕了。”白清行见着元公公今夜关于此事已经不止是提了一嘴,听得耳朵都快要长茧子了,也半分不见他有消停的意思,若非他今夜真的不去崔氏女那里,说不定会被念叨的连觉都睡不安慰。
心中则在冷笑涟涟,不过是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崔氏女,只是在外听过她的才女之名,想必相貌也是不凡,只是平日不爱出府罢了,可任谁突然被塞了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当家主母进来想必都不会好受,何况推荐之人还是他的小叔叔,心头惶恐比之更盛。
“可是陛下,今夜也是你同皇后的新婚之夜,若是不过去,可会给皇后落下不受宠的名头,对于后宫平衡之术不利于平稳。”元公公忍不住垂眉担忧道;“哪怕陛下不喜皇后在如何也得过去看一眼,或是走过过场也好。”
古时女主在家从父,出嫁随夫,出嫁后最怕的就是落下不受宠的名声,何况还是一个国之母在新婚第一夜就被帝王所厌弃,天底下又不知会有多少人有模学样,大有宠妾灭妻之嫌。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殿中灯火通明,殿外细雨连绵,雨滴随着屋檐上的骑凤仙人滴嗒滴嗒滑下,啪的一声掉落在地要么四分五裂要么融为一掉小水坑中滑去,汇合一方。
“回陛下,现已是子时了。”不知是早些年习惯了拉长调子说话,还是从小如此吊着一把好嗓子,元公公不知他为何会来此一问,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而后又继续低下头不言,等着接下来的吩咐好行事,可又忍不住想再一次提一嘴今夜留宿储凤宫一事,简直就跟做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无二了。
可他又不敢再次提起,生怕触到了眼前这位年轻帝王的不喜,提前一步回到早些年安置好的府邸颐养天年,他感觉自己前面伺候的俩位帝王都没有眼前之人的心思难以琢磨,特别是当那对如黑曜石的眼珠子瞧着你的时候就跟能勘探自个儿心中所思所想一半,令人脚底生寒,心底发沭。
“原来都到子时了。”白清行搁下批改奏折的朱笔,似有叹息的来了一句。
“你吩咐下去,朕待会儿就会过去。”白清行话落,又颇有几分烦躁的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涨的太阳穴,忽又想到什么,对着刚伏身后准备出去的元公公道;“明日午后之时你将林郎中带进官中。”
“可是史部的林郎中。”
“废话,除了史部那位还能有谁姓林,又是郎中之位的。”白清行忍不住暴躁的在心里骂了句粗话,细耳倾听屋外细雨,越听越烦躁,就连奏折的已经看不下去。
就连眼前仿佛都出现了海市蜃楼,出现的皆是那人的音容笑貌,还口口声声叫着自己白兄,一如既往长安初见之态。
“兄台,麻烦借个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明明是他们最先交好,还同床共枕许久的,难不成就只是因为他当初误想置她于死地的事情被她发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