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幽暗的瞳孔中折射出她身着敞口银丝纱衣,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的身形,松松垮垮的随云鬓上直斜插了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
即使生怀六甲依旧四肢纤细,唯独腹部高高隆起,亦连那张绯颜腻理的肌肤都散发着清清艳艳的味道。
“你胆子也太大了,难道就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嘛。”林朝歌从初开始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过后,剩下的只有满心满眼的惶恐与欣喜之情。
怕的是他胆子也恁大了,就没有想到万一出现了什么纰漏他可怎么办。喜的是见到了心心念念之人。
“此事我有分寸,我只是想你了。”蔷薇花色的唇瓣半抿着,三步做一步大跨步走过来将人抱着,将脑袋搁在他心口位置,才恍然有种不是在梦中的真实感。
“林言,我真的好想你。”委屈如戏子凄凄惨惨戚戚的调子宛如当年一样信手拈来,甚至却功力比之当年还能还要炉火纯青,令人招架不住;“你有没有想我,哪怕是那么一点点我都会很高兴。”
“想。”闷闷的就像从鼻音里哼出来一般,伸手虚虚环抱住他,嗅着独属于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连带着那颗强烈跳动不安的心都渐趋于平缓。
莲花灯盏上的烛火在跳动着,檐下挂着的翡翠白珍风铃适时被风吹得,乍然响起叮叮铛铛的清脆悦耳声。院中花蔓花枝花叶簌簌而落,沾了一地绯红嫩黄,浅绿与朱紫之瓣。冷风起幽香远,清凉月光从层层叠叠波澜涟漪的树桠下折射而出,落下了满地影影绰绰的斑斓月景画。
“你肯定是在骗我,你要是想我你怎么都不去找我,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曾写信告诉我过你还活着,你是不是嫌弃我不喜欢我了,你看你现在就连敷衍都开始懒得敷衍我了,是不是嫌我真的人老珠黄比不上外面年轻漂亮的弟弟了还是嫌我当年大字不识几个,欺负过你。”
“还是你认为我比不上白清行那小子,没人家有权还没人家长得好看,可我比人家有钱,我还比人家爱你,并不会做出惹你生气与为难的事情来,而且最重要的是本少爷从小到大就只有过你这么一个女人和男人,人家就是是帝王哪里比得过本少爷冰清玉洁,为你林言守身如玉连个小姑娘家手都没有摸过。”说到最后,委屈的声线似乎都能拧出水来,还透着浓浓的鼻音。
即使他在比不上他什么,可架不住他家有钱,还是富可敌国那种,而且他还干净。
“我没有。”林朝歌一听他前面的唱调就知道要大事不好,连忙急着开口否认。苍天啊!天底可鉴,她可从来都没有找过什么年轻漂亮弟弟的想法,她可从头到尾都一直特么的老实巴交。
还有她怎么敢嫌弃他,他没嫌弃她就算不错了,毕竟她可是一没钱而没权,除了张脸能看外,还是个破鞋???
“没有什么。”王溪枫今晚来若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定然是不肯罢休的,嫌站着抱人不舒服,直接将人把横抱起放在她原先躺着的贵妃椅上。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是爱你。”林朝歌自然知道她今夜前来到底所谓何事,素白小脸捧着他的大脸,眼中是在认真不过的诚恳之色,随即抬头吻上他眼皮。
“真的。”
“君无戏言,我林言除了在性别一事上隐瞒过你外,其他在无隐瞒过半分。”林朝歌幽幽叹了一口气,而后拿手捧着他的脸让其二人目光相接触,清凌凌的目光中是在认真不过的诚恳表情。
就是手有些痒。
“我相信你。因为我也爱你。”随即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聊的大多数是当年王溪枫在西北之地所发生的,而对于林朝歌在宫中的事情则是闭口不谈和当年那事,因为那就像是一个腐烂发脓的伤口上随意贴了一张创可贴。碰不得,看不得,甚至是都说不得,否则换来的又是鲜血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