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不算很高,但要攀到匾额也不容易,齐宁回到屋里,端了椅子出来,站在椅子上高举手臂,倒也能够勾住匾额,伸手在匾额后面摸了一番,空空如也,并无一物,心想卓青阳所的匾额兴许并非是这个。
他将椅子搬回,此时夜色更深,风吹林响。
齐宁在书院绕了一大圈,悬挂匾额的地方越有四五处,齐宁都是先查看周围的动静,确定无人,才想办法在匾额后面找寻。
几块匾额俱都找遍,竟是没有找到任何一件东西。
他心下更是奇怪,暗想卓青阳所的匾额难道竟不是在这书院之中?
只是他却知道,卓青阳虽然年逾古稀,但并无妻子儿女,而且以琼林书院为家,一直都是住在琼林书院,如果有东西掩藏,当然是离自己远近越好。
又或者,藏在匾额后面的东西,是有人早自己一步,先行取走?
齐宁心下一凛,这种可能也并非不是没有,之前那人带走卓青阳,处理掉几具尸,度极快,干脆利落,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若是率先搜找到那件东西,并不是没有可能。
寻思之间,却是再次回到了竹屋,抬头瞧了瞧那块匾额,平平无奇,犹豫一下,再次将椅子搬出来,站在椅子上,抬手拽住匾额,生生地将那匾额拉扯下来,“咔嚓”一声,不但将匾额拽下,甚至扯动了门头,几块竹篾也跟着被扯落在地上。
齐宁拿着匾额,前前后后细看一番,甚至拿着寒刃心翼翼切开,根本没有任何现,顿时有些沮丧,将切开的匾额丢在一边,暗想卓青阳是否当时神智迷糊,随口而言,实际上这匾额根本没有任何秘密。
忽地感觉手上有些刺疼,抬起手,扭头看去,却是自己一只手不心搭在地面上,恰好按在了一片竹篾上,被竹屑刺了手,有些恼怒,便在此时,却瞥见那竹篾边上有一根竹筒,愣了一下。
方才将匾额扯下,带着门头上的竹篾落下来,这屋子是以竹子搭建而成,门头上是切开的一片片竹篾,这样完整没有被切开的竹筒却是少见,齐宁伸手拿过,只见这竹筒色泽泛青,是完整的一截子竹筒。
他怔了一下,琼林书院很有些年头,这竹屋也是建造多年,可以从已经有些黄的竹篾看得出来,可是这节竹筒颜色泛青,竟似乎是不久前才放到门头上,齐宁眼珠子微转,此时明白过来,为何方才没有现这竹筒,这竹筒是被镶嵌在竹篾之间,虽然确实是在匾额之后,却并不能随手摸到。
他仔细瞧了瞧,却现竹筒两边都是被竹膜堵住,有些诧异,一阵风吹来,夜风凄寒,齐宁心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也不好就在这里切开竹筒,当下将竹筒先收入怀中,这才匆匆离开了书院。
出了书院,径自回到侯府,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府内上下都已经歇下,齐宁回到自己屋内,点了灯火,脱衣外衣,这才坐到桌边,取出竹筒,借着灯火仔细瞧了瞧,这时候才现,竹筒一端被竹膜封住,另一端虽然也有竹膜,但却能看出,竹膜明显被打穿一个孔,尔后有被油蜡封起来,乍一看去,倒似乎是堵住。
见此情景,齐宁心下振奋,心知这竹筒很有可能就是卓青阳暗指之物,用寒刃挑开了封蜡,戳开了孔,借着灯火往里面瞧去,竹筒内黑乎乎的,但明显有东西在里面,他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担心若是用寒刃轻易切开竹筒,恐怕会割伤里面的物事,当下用寒刃削出一根长长的木签,将木签从竹筒那孔口探入进去,扒拉了几下,便将里面一件东西扯到孔口边上。
齐宁这时候现,孔口漏出一截细线,手指捏住,心翼翼向外扯出来,便见到一件物事从里面被缓缓扯出来,完全扯出来之后,才现却是一副卷轴,不由怔了一下。
这卷轴也就两指的长度,明显是丝帛所制,卷成轴状,卷轴中间系了一根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