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兴沉吟了一声,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他心里是不喜欢被人当枪使的,但宫本桃说的却是事实。邓肯性格残暴,处事无原则,指望其改过自新或是诚信守诺根本不现实。而且从刚才的表现看来,心胸狭隘,报复心理极重。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心腹之患一天不除,寝食难安。
“邓肯是领域强者,按照本国偏袒强者的惯例,最好的状况就是判个十年八年的牢狱。如果肯去开荒,时间会更短。而出来之后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准领主而是领主或者大领主了。主上您是大才之人,或许有办法对付他,但铁诺团长他们必然全灭。”
“其次,邓肯弟弟邓文的是叶阳小姐杀的,邓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他在暗我们在明,将会十分被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叶阳小姐又不是战斗职业……”
“主上,请三思!”
宫本桃伏地请求,字字诛心。
其实不用别人说,陈兴早已动了杀心。如果不是河西豪烈两团长,他是不会贪图便宜的。几万金币就把自己置身危险,这种蠢事他是做不出来的。只是现在已成定局,铁诺重信守诺,毁约肯定诸多麻烦。再者,他陈兴也不愿意做翻脸不认账的小人。
但话又说回来,事关自家女人的安危,什么面子里子都可以暂时放一边。按照地球上最虚伪的国家的说法,“failyfirst”。在家庭面前,什么都可以让步。
就这样,陈兴说服了自己。
“走,我们一起去说服火咀。”
陈兴起身说道,宫本桃顿时喜形于色。火咀和轰雷负责关押邓肯,两人是兄弟,火咀又是副团长,只要说服火咀就能成事儿。
这种事情只能快不能慢,陈兴立即行动,不一会儿就和宫本桃找到了守在囚车外的火咀。
“兄弟,借一步说话。”
陈兴将火咀带离囚车,免得邓肯有什么偷听的手段。
“你们是想……”
火咀能做雷光团的副团长,自然不是笨人。看到陈兴和宫本桃一起过来,又将他拉到旁边单独说话,心里已经明白得七七八八了。看了眼囚车的方向,意有所指地问道。
陈兴看了看宫本桃,这个丑人自然不能由他做。
“火咀大哥,邓肯恶贯满盈,罪该万死。”说着宫本桃跪了下去,“灭我全团,害我男人,只有鲜血才能慰藉亡者在天之灵。”
“哎呀,这……”火咀面露难色,“团长的性格你们不是不知道……”说着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陈兴,“你说是吧?”
“唉……”陈兴叹了口气,既似赞同,又似无奈。然后看了眼宫本桃,眼中意味深长。后者会意,朝火咀俯身叩首。
“铁诺团长义薄云天,定然不会出尔反尔。宫本桃甘愿承担一切罪责,只要能手刃仇人,万死不辞。”
“可是……”火咀皱着眉头,显得十分犹豫。
陈兴知道这时候该他出手了,轻咳一声,说道,“其实这个事情不难决定……”他看着火咀的眼睛,“我就问一句话,如果三年后邓肯回来找雷光团麻烦,你们扛得住吗?”
“他不可能只做三年的牢。”火咀争辩道。虽然嘴里否定,却从侧面回答了问题——即便三年之后雷光团也不是邓肯的对手。
“或许时间更会短,比如,主动加入开荒队,又或是有足够的钱疏通,三年是不是太长了?”陈兴反问道。
火咀沉默了。行走于黑暗边缘的佣兵对这个世界的潜规则再清
楚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利益足够,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如果不是河西跟豪烈,铁诺是不会放过他的,是吧?”陈兴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