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旁敲侧击地说过络情的一些事情。
那个时候他并不相信这些,甚至只是一笑而过了,但是现在再想起来的时候,却忽然觉得友人说的那些事情似乎并不是无稽之谈——倘若络情确实是个主动做祸水东引之举动的人,她也很有可能会做友人口中说的那些事情。
更何况,友人也一直说络情看自己的眼神并不正常,她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别人的态度也完全不一样。
应该说,络情似乎对所有与络蘅关系好的人都会产生一种极为强烈的嫉妒,会想尽办法去斩断络蘅与此人之间的联系,这样一遍一遍地闹下来,络蘅的身边确实已经不留下多少友人了。
异性友人一个也没有,同性友人也寥寥无几。
这样想,就让络蘅觉得心中无比复杂了。
如果络情真的做了这样桩桩件件的事情,又是这样控制着自己,不让任何人接触自己,络蘅就觉得自己印象之中的络情已经完全不再是自己面前的这个络情了。
这个络情很陌生。
她会在笑容隐藏的背后做出伤人之举,然后还纯良无辜地将自己的恶性藏在这一份笑容之后——想想她居然还那样依赖地看着自己,对自己摆出习惯的青涩笑容,络蘅便觉得事情已经完全颠覆了自己的想象。
而且络情不是自己的妹妹吗?
若真的按照那些友人的猜测,妹妹的心思恐怕并不正——他是做错了什么,才将一个小姑娘给养歪了?
络蘅不知道怎么把这样一个心里有很多恶念的络情和自己印象里的小姑娘合在一起。
而且他不仅仅想起来了友人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他甚至想起来了那一次络情莫名其妙的病危。
在离开清虚界前往灵虚界找情骨的时候,络蘅也很担心络情的身体,所以已经尽量地找来了很多丹药和法宝来维持络情的性命。
不夸张地说,这些丹药和法宝能够保护络情几百年,让她的身体保持之前的状态,并不恶化。
正是因为安顿保证好了络情的身体,络蘅才会如此放心地离开清虚界,前往灵虚界。
可是络情就自己莫名其妙地病危了——若非是络情这一次的病危,他想他已经和涟漪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也不会再打涟漪情骨的主意了。
那个时候的爱情是真的,对涟漪的心是真的,想要和她一生一世的心也是真的。
但络情忽然就病危了,明明白白逼着他在络情和涟漪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来。
络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若自己不取走涟漪的情骨,怎么样才能救回络情。
可络情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差了,那个时候的络蘅也同样年纪不大,他还没有经历过那样多的大风大浪和挫折,心乱如麻,不知如何选择。
左手也是死人,右手也是死人。
一个是心头肉,一个是掌中珠。
络蘅迟迟做不出选择,涟漪也感觉到了他的焦灼,常常温柔地询问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他又能如何回答呢?
告诉涟漪自己是在想着她胸膛里头的情骨,要把这根情骨带回去救自己的妹妹吗?
不能。
络蘅的心中越来越焦灼了,他的选择做不出来,这样的焦灼叫他的经脉灵气都纠缠在了一起,叫他丧失了理智。
络情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耳边回响,诉说着自己的害怕,请求哥哥回来救救她。
救救我。
哥哥,救救我。
哥哥,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诸如此类的声音一直在络蘅的耳边回荡,于是他终于还是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情骨到手,络蘅甚至没有将涟漪收敛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便匆匆忙